“纱月,名字真好听。”阮琛念了一声“纱月”便喜欢上了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有着神秘与贵气与这株矮木很相称。
傅鹤轩看着阮琛喜欢,便继续开口把他知道的徐徐道来。“纱月是这矮木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取自浣纱月下的意思。早些年它欠我一情,现在折了三枝便当还了。”
“它欠下人情?”阮琛小脑袋里还依旧停留在树是树,草是草,有生机无生命的认知中。乍一听一株矮木欠了人情觉得匪夷所思。
傅鹤轩继续说道:“各种生灵都分三六九等,对它们花草树木来说也是这般,末等的春风生冬雪死,中等的能年年遇春风,高等的便像纱月有了灵气,开了意识。”
这些阮琛都是第一次知道,他听得很认真,像个乖小孩一样眼睛盯着傅鹤轩一闪不闪的。只一个劲儿地点头。
“纱月本长在他处,遭人砍伐时正巧被我遇上便救了下来。这就是那个人情。”
傅鹤轩这话是说给纱月听的,生了意识的矮木死在每日压着它的人情上难免可惜,如今折了三枝,便是人情两空。
阮琛当做故事听了,他回身揉了揉纱月的树皮,便将手里的纱月枝递给了傅鹤轩。朝着纱月摆摆手便继续推着轮椅慢悠悠地晃哉。
“琛琛。”傅鹤轩突然念道。
“嗯?怎么了。”
一心推着轮椅的阮琛听到傅鹤轩叫他,忙将身子往前探,问着。
傅鹤轩正好将手里的花环戴在了阮琛垂下来的脑袋上。“给你的。”
“你给我编这个呀。”阮琛伸手小心地摸了摸戴在头顶上的花环,虽然他看不见,但就是觉得这个花环一定天下第一好看。
“鹤轩,你真好。”小家伙开心了,眼里就会有细碎的光,整个人变得格外的甜。
傅鹤轩回给阮琛淡淡一笑,他眼里盛放着阮琛带着花环笑意满目的模样。
这边正温情着,程叔却跑了过来。
“大少爷,小少爷,夫人让你们去前厅一趟,说是阮家来人了。”
话落,阮琛眼里的笑意一点点的熄灭。他扬起的嘴角慢慢地低了下去。他以为自己嫁到傅家就算是净身出户了,可为什么现在阮家的人又攀了过来呢。
“琛琛,乖,我在。”傅鹤轩让程叔先走后,撑着扶手慢慢站起,他将阮琛搂在了怀里,低头在阮琛耳边说着。
“唔。”闷闷地回应从阮琛那儿传出。
“他们,明明都把我卖给你了,现在还来做什么。”
阮家对于阮琛来说是透不进光来的黑暗,那种被捆缚在黑暗小屋中的绝望感是藏匿在他愉悦表相里的伤疤。
傅鹤轩心疼地将阮琛紧紧搂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在。”只要一想到那个让他的琛琛这般厌恶与害怕的阮家,傅鹤轩只觉得怒火生起。
好一会儿后,阮琛才在傅鹤轩的安抚中心绪慢慢平了,小家伙赶紧抹掉挂在眼眶上的泪花,颇有些难为情地从傅鹤轩怀里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