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阮琛瘦巴巴的小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角,常年饥饿导致的胃疼让他有些难过地撇了撇嘴角。昨晚上是他同父异母的大哥的生日,阮家一家除了他以外都去外面的酒店给阮延峰庆祝生日去了。

家里的仆人见只有不受宠的小少爷没出去便也起了懈怠的心思,阮家昨天仆人都走光了,硕大的屋子里一点可以吃的东西都没有。

“乖猫儿,你也饿了是不是。”阮琛小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三花猫儿暗淡的皮毛。“我们一起睡一觉就好了,你的梦里面有小鱼干,唔,我的梦里面有肉包子就好了。”

阮琛迷迷糊糊地眯起了眼睛,他似乎看见了还冒着热气的肉包子在向他招手。正当他抱着猫儿准备向着有肉包子以及小鱼干的梦境里出发的时候,房门响了,急促而剧烈的敲门声划破小屋子里宁静的气氛,阮琛几乎是一瞬间从朦胧的梦中清醒,他黑色的瞳孔迅速泛起恐惧的雾气。

“猫儿,快点,去床底下躲着,不要出来好不好。”阮琛将三花猫往床底下一送,他尽力伸长胳膊推着三花猫儿的臀部,让整个猫身越往床深处去越好。猫儿细细弱弱的声音在屋子里飘散,它想回头同他的小主人一道儿奋战,但却不得不在小主人双手的推动下往阴暗的安全处挪动。

“小畜生,开门!快点!”屋外踹门声越来越剧烈,阮琛害怕地拽紧了自己的衣袖,他不敢再磨蹭,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床底下后迈开步子颤抖着手打开了屋门。屋门几乎是在阮琛打开锁的一瞬间被人踹开,躲避不及的阮琛被快速转动的屋门撞到了脑袋,他细细小小地“啊”了一声,随即忍着剧痛向后退了一步。

“呵,躲什么躲,父亲叫你下去。”阮延峰轻蔑地瞥了一眼比他矮了一大截的阮琛,他一向不喜欢这个曾经占据了阮家嫡子的弟弟,还好现在的阮家女主人是他妈妈,他才是阮家最尊贵的大少爷,他才是阮家拥有继承人资格的嫡子。

“我,现在就下去。”阮琛不喜欢同他那个冷冰冰的父亲见面,但他也知道在阮家不管面对谁他都没有什么可以抗争的能力,好好地和猫儿一道活下去是他在阮家最大的愿望了。

当阮琛小步快走着跟在阮延峰后面到了一楼大厅的时候,阮父阮母以及阮家最得宠的阮大小姐阮延云都已经早早地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一副兴师动众的模样。

“峰儿呀,快过来,坐这。”阮母看见阮延峰笑着招呼着宝贝儿子坐过来,又在看到阮琛的时候眼底划过了厌恶。年过四十的唐采依旧是二十芳华少女的打扮,艳红的指甲与唇色配着复古橘红色的紧身短袄,将她整个人的风情全都透露出来了,同阮延云坐在一道儿,宛若姐妹。

“父亲。”阮延峰在阮父面前收敛起一身的脾气,他服帖地向阮父行了一礼后才顺着母亲的意思坐在了唐采身边。

阮琛几乎是局促不安地立在阮父半米开外,他乖顺而小心地喊了声:“父亲。”便立在了一旁。

大厅的沙发没有属于他的位置。他永远记得在唐采这个女人带着比他大了两岁的双胞胎儿女进入阮家的时候,她当着父亲的面娇娇地说道:“诶呀,那个病秧子生出来的儿子万一带了什么病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