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楠虽然不怕毁容，但也不想平白无故被一个疯子毁容，于是他呜呜地哼了两声，企图让韩晓把封在他嘴上的胶带撕下来，韩晓明白他的意图，考虑到这个地方也没人能找来，唰一下就将紧紧贴住向楠嘴唇的胶带撕了开来。

“操…”

因为胶带粘性太好的缘故，向楠被这突然的撕扯力疼得骂出了声。

等到那阵火辣辣的疼过去，他动了动嘴唇，镇定地看着眼前看起来不太正常的男人，“你说我是因为这张脸？韩晓，你觉得，他贺淮这么多年会没见过比我好看的？”

韩晓眸色冰冷地看着他，没接话。

向楠冷笑一声，又说，“你要毁我容，我不怕。真的，因为贺淮爱的绝对不会是一张脸皮，可是韩晓，你就算是杀了我，对你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

说着，他往后靠了靠，尽量找个舒适的方位倚着，这才接着道，“我知道你是在给季浩轩办事，你也知道我们在查你，或者准却来说，是在查季浩轩，摊开来说吧，你为什么心甘情愿帮季浩轩办事呢？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到底搜集了多少关于贺淮的资料交给他，但是韩晓，你口口声声说着你爱贺淮，嫉妒我能和贺淮在一起，可是你又做了什么？你帮着他的世仇算计他，私自背着他收集他的资料，这就是你所说的爱？你觉得贺淮会喜欢一个处处算计自己的人？”

眼看韩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向楠在心里掂量了一番自己这席话的胜算有多大后，他终于选择了抛出最后一个炸弹，“韩晓，你真的觉得，季浩轩当初资助你去留学帮助你母亲维持呼吸机，是因为他们季家善心？你想想，为什么他会特地找到你，要资助你，仅仅是因为你父亲是他们家的司机吗？可是，当年你父亲可是开着车带着季浩轩一起撞向贺淮，差点让季浩轩也出事的，你觉得，以他们季家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会主动去资助差点伤害自己儿子的司机的家人吗？”

向楠的话就仿佛咒语一般，不断回响在韩晓耳边，这让本来还处于发怒边缘的韩晓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想到手机里收到的那些消息，韩晓骤然抬头看向了向楠，“那些东西，是你发给我的！”

向楠没有否认，也不打算否认，他知道那些话势必会让韩晓联想到他们发给他的那些东西，所以他直接就认了，“是我，你也可以不相信，但是我猜，你其实是在怀疑的，对吧？”

韩晓没说话，只是额头的青筋和猩红的眼眸却出卖了他，他看着向楠，用力攥起对方的衣领，似乎是迫切地想确定那些东西的真实性，他嘶吼道，“你在骗我！”

向楠平静地看着他，嘴角不易察觉地笑了笑，“不管你是否相信，但那些东西，是真的。说实在的，我没有必要骗你，因为你真的对我们而言没有什么用，查那些东西的目的，也不过是想看看当年的车祸罪魁祸首到底是谁。而结果就是，你老板，那个你效忠的季家就是最大的凶手。”

韩晓手隐隐有些颤抖，他看着向楠，知道对方没必要也不屑于去骗他，想起那些消息里告诉他的自己父亲是为了两百万去做那件事，结果事后却被季家灭了口……突然，一道光在韩晓脑海中闪过，他看着这个被他嫉妒得恨不得杀死青年，整个人头晕目眩的晃了晃，难怪母亲的呼吸机会突然在夜里出故障而没人知道，他想起白天去看母亲时，医院里护士说的那句，“这家家属真有钱，都花了两百万了，也不知道人什么时候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