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前,我还不成熟。”
“是啊!都是过去式了!所以我们现在算什么?”我忍着翻涌不安的血液,拳头在死按在自己大腿上,还是止不住颤抖,“上过一次床的主顾关系?还是吊着我不放的暧昧关系?很好玩是吗?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的吗?我想当作你已经死了,可后来发现死掉的人是我自己。”
“陈也,你……”
“不要打断我!”我猛地夺过他手里的枪,反客为主地质问他,“你敢说我当年所做的决定是错误吗?你比谁都清楚,就算没有我妹妹的病,我们也不可能长久。你可比我了解你的哥哥,能猜不到他对你的掌控欲会造成什么结果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来做坏人?让我在自己的胸口剜肉,说着逼你离开的违心话?……你一转身,走了。那我呢?我怎么办?就这么怀着愧疚和懊悔过一辈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我举起手枪直指他面门,画面是如此的相似,依旧是激动到不住颤抖的手,扯着难抑的哭腔大声嘶吼:“为什么当初不是你逼走我!为什么不是你来承担这一切!”
假戏似乎做成了真的。
我也没想过自己会如此激动,甚至在他脸上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惊愕。
原来将埋在心里的那些黑暗的、自私的念头全盘托出的感觉会这么爽。
“陆麒星,我都成这样了,你居然还怀疑我。你没有心。”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滑到了嘴边,我嗅到了伤心的气味,是咸的。
“你要杀了我吗?”他重演了台词,可眼神却不再自信到不可一世。
我不敢确定,可那的确是害怕。
他怕我也抛弃他。
可是……
砰!
枪口冒出一缕白烟。
紧接着一声巨响,门被撞了开,数个手持武器的陆家人马冲了进来,枪支解锁的机械声围住了我。
“我没事!”陆麒星厉声制止了他们,手臂艰难地挥了一下,“都退出去。”
可没有人动。
“叫你们退出去没听见吗!”他怒吼着,抓着旁边的水杯就砸向了地面,瞬间稀碎,“我不想说第二遍!”
我头一次见仙子对下属发这么大的火。
他……当真了?
可戏还得演下去。
“不用费事。”我站起身,把手枪扔回了床上,挂在手腕上的一只手铐还晃荡着,链条已经断了。
“这个月工钱结一下,我不干了。”
我拨开指向我的枪管,转身走出了病房,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