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义无奈,心急如焚却无法闯入,道理他讲了,情分他也说了,手也动过了,可是他输了。王平像个油盐不进的雕像,根本不理他那一套,只守着申漾的委托。
“张正义,你应该相信他。”王平说。
“我信,我信,可是——”
“可是两个字说明了你不信,或者说你的信任有限。”王平漠然道。不待张正义回答,她忽然看向在一旁拉张正义的白平云,问:“他那几天的伤是我打的?”
“……”白平云闭着嘴,躲开她的眼眸,这就是默认。
张正义不挣扎了,踉跄了一步,搀着白平云的手,道:“让你感动的就是这?”
“不,”白平云把张正义扶回单人沙发上,看了一眼厨房,袁华还在那洗碗,哼着一首广为流传的军歌,可他一时间说不出歌名,只觉得时常听见。
他对跟着回来靠在沙发上的王平道:“你无意识的,他不怪你,他说问起了就对你说他是自己失足摔的。”
“当时……当时血浆不足,”白平云道:“他让小申给你缝针,自己做人肉血库。”
“!”
“!!”
“那不是他第一次感动我。”白平云道:“也不是最感动我的一次,却一定是让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一次。你们别欺负他。”
十
、居然心里不舒服
说完这一句,客厅里三个人都安静了,听着厨房里隐隐传来的让人莫名安定的歌声,和手术室里一声声高低不等的让人焦虑的哀嚎声,谁都说不出半句话。
手术室里,申漾借小申之手用橡皮管绑住陈皓清的双手,让它们自然垂落在手术台两侧,滴滴血液还在从两根中指上的伤口往外滴落。
陈皓清已经说不出话,疲惫的摊在手术台上,他完全无力抵抗了。
趁这空挡,申漾卯足一口气,推顺陈皓清的双腿,以同样的方式在他的两根大脚趾上划开两道伤口,再次借助小申之力,用两根橡皮管跟别绑紧他的双足,也吊在手术台两侧,以便往体外排出血液。
直到这时,申漾才大喘一气,他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才一放松,申漾跌坐在地上,浑身无力。
“啪”的一声巨响,这一回,客厅里的人一个都忍不了了。王平率先一步冲进手术室,张正义二人紧随其后。只看了一眼,白平云退出手术室,关上门,他转身去厨房,找袁华去了。
申漾的手术服都汗湿了,他脱力打翻了身边的手术器皿,好在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伤害,他并没有被误伤。陈皓清像具尸体,吊着四肢,一滴一滴的往地上滴血。
见他们进来,申漾责备的看王平一眼,就着她的手站起来,他不让张正义捡地上的手术器材,坐在旁边的陪护床上,想起什么,比划了一下眼镜。王平会意,将他平常用来遮眼睛的眼镜给他找出来,帮他戴上后,眼神问他这是干什么。
申漾竭力抬手,调整出投影,将自己目光所及投影在手术室里那面突兀的空白墙壁上。
二人看着墙壁,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