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指即将触到那一小块泛着红的皮肤时,艾森突然收回了手。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像是在回答唐岑,又像是无意间发出的鼻音。

听到艾森躺下的声音,一直背对着他的唐岑才缓缓闭上了眼。

谁都不知道这段感情能维持多久,或许明天睁开眼的时候,这畸形的关系就会宣告终结,又或许永远不会结束。

第二天唐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艾森一大早就去了公司上班,房间里除了风声之外再没有其他声音,安静得就像唐岑刚搬来时那样。

虽然昨天晚上拒绝了艾森,唐岑当然不会以为自己的日常生活从此能向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艾森已经一点一点、不着痕迹地侵入到了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里,他身边的一切最终还是被艾森搅得一团糟。

明明他们之间不应该有这些纠葛的,只是走错了一步,人生就变得面目全非了。

唐岑从床头柜里翻出了只剩一半药片的药瓶,倒了两颗在手心,就这床头柜上那杯已经凉透了的水咽了下去。这是他开始吃药的第三天,暂时还没有被艾森发现,他也不打算告诉艾森。

他捂着左胸,胸腔里的脏器跳动的频率有些快,心口闷闷的,有点喘过不气。

从出生那一刻起,人生总喜欢和唐岑开玩笑,看他痛苦挣扎地活着,看他绝望寻死却求之不得。

捂着心口躺回床上,唐岑蜷缩在被子里,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缓解身体的不适。

这个方法是唐岑以前惯用的,也是最有效的,他不想向艾森求助,这样的丑态只在陆晟面前展示过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