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岑木着脸站在水池前,他赤裸着上半身,将水龙头开到了最大,放任冰凉的水流冲刷自己的左手手腕。

洗手台上放着一枚沾着水的刀片,浴室灯的光线投射在上面,反射出寒冷的光芒。少量的红色液体从唐岑的手腕里争先恐后地渗出后,又迅速溶入了清澈的水流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直到手腕不再渗出红色液体,唐岑才关上水龙头,抽下支架上的毛巾擦了擦被冷水冻得麻木的左手。

比起课业繁重的学习日,周六早晨的校园里往往都是一片寂静,毕竟没有人愿意错过这睡懒觉的好时间。往常唐岑周六也会比平时晚起一个小时,但今天他提前了半个小时醒来。

而且毫不意外的,他在浴室里又待了半个小时。

自从到了英国,每隔一段时间唐岑就会在浴室里待上至少半个小时。孤身一人在异国求学,唐岑只有靠着这种微弱的疼痛才能保持应有的理智,清醒又上瘾。

这个习惯太过隐蔽,所以至今都没人发现,自然也没有人知道其中的缘由。

唐岑将毛巾挂回原位,从床头柜里拿出常备的止血胶布贴在手腕上。

抚摸着胶带的边缘,唐岑知道过不了多久,这胶布下的皮肤又会恢复到原来的平滑细腻,看不出一点痕迹。

套上长袖衬衫,扣上了袖口的扣子,唐岑又扯了扯衣袖,确定胶布一点也露不出来后才坐到了地上。

时间还很早,唐岑不想回到床上继续睡个回笼觉,也不想再看之前没看完的书。他捡起之前被丢在地上的手机,点开屏幕看了看上面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