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新说:“还有口红。”
温阿姨说:“你这个孩子,原本应该痛骂我的。”
“阿姨。我该痛骂你,但这不是我想做的事。”
她对这个可怜的女人,看到了日复一日的折磨,她不无怜悯地想,凌驾于这个女人之上,既然已有了别的痛苦,我为什么还要出这一份力。
我只要得到我想要的。
因此本该有的人之常情的怨恨,随着相处,变成了累赘。
有时的相处,又不必多此一举,朋友的、爱人的、亲人的都是多余的属性。
“你想做什么啊?”
温阿姨很困惑,但只得到似乎是故弄玄虚的两个字——秘密。
久而久之,温阿姨就不问了,她的疑惑不到一时半会,就会被她自己的倾诉欲给淹没,她不是一名合格聪明的疑问者,还困扰与自身的噩梦。
那些噩梦还有家里的噩梦,让她头一次感觉到是一块没有价值的石头,多年来在死死地抱紧,当个宝贝一般,弯着腰背着。
“我是不是应该摆脱它们?”
第一次的时候,温阿姨吓了一跳,同时她听见温心和小姑娘的吵架声,如果过了——保姆会来,然后再是温奶奶。
保姆是间谍,长了八只耳朵和六只眼睛,什么都能捕捉得到。
温奶奶可能是瞎子、聋子,需要八只耳朵和六只眼睛。可是她只有一个大脑来处理这些事。
温阿姨不知为何偷偷躲在房间里笑出来,将“吓了一跳”笑走了。后来几天里,她就在想我是不是应该找个人帮我一下呢?
温尔新在电话里建议她:“如果是困扰的话,也许找位心理医生聊一聊也不错。”
心理医生啊?温阿姨嘀咕了一句,就此记到了心里。
希望有一天我能穿上那条红裙子。
秋天到了。
呼啦啦的一瞬间的霜气,有天早上起来,窗上结了一块小小的白霜,像一片小雪花蜷缩在这。
温尔新拿了布将它擦去了。
擦完后,她换上裙子,出门,去她该去的地方。
她在剧院的后台,藏在厚重幕布边,她看见自己的操作下,裹着黑色云彩布的女人和裹着白色云彩布的男人。
黑色与白色不能相融,因此将它们撕裂的时候也不觉得心疼,总归是要分道扬镳的。
如上是一场寻常不过的爱情颂歌,笔者的笔下纷杂于这位温女士如梦似幻的爱情,几乎是下笔不停地在笔记本上记录,与此同时笔者不由得在想——如果是我多好啊。
在狐狸、月兔、月桃花、光、月亮下,携着这名女性的手,踏入婚姻的殿堂。
也还是我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