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新侧头,轻轻咬着字:“真的吗?”
“不信”她,多少重的语气,温尔新都“不信”她。
“真的!”温阿姨上前抓住温尔新的手,“你要相信我,听我说!”
温尔新微微低头侧目,问她:“为什么你现在想起来要和我说以前你知道的事?”
“啊……”温阿姨猛地放开手,不是惊醒,而是疼,手疼,她心里画了个“十字”,一定是有神来惩罚她,让愧疚变成温尔新手中的银针,扎着自己。
她说是为温尔新,求着温尔新,你这么好,就将针放下吧。
要以后毫无顾忌地与温尔新说话,要能站在一旁不会心惊胆战。
为了自己,为了自己。
“你爸爸太喜欢孩子了。”
他爱温心,爱温尔新温故知姐弟,都是他的孩子,都是手心的肉。
“手心的肉要哪个?”温奶奶问着温勇。
温阿姨垂着眉:“温奶奶对温心这么好,也是因为愧疚。”
“阿姨。”温尔新打断她的话,扶着她的手臂,问:“您在发抖。”
“是吗?”温阿姨不确定,但一眯眼,发现逼了一眼眶的冷巴巴的泪。
温阿姨擦了擦,使劲甩着手,哀求道:“跟阿姨谈谈吧。我想告诉你,让我说吧?”
第50章
温阿姨认为自己是在梦里,面前有一个小小的四四方方的屏幕,她的眼睛干涩,转动迟缓,闪着荧光的屏幕上正播放她极其不忍心的画面。
太年轻了,一点也经不起大风大浪,只要恐吓威胁几下,就表现得比睡着的婴孩还要像天使。
温阿姨突然往右看,右胳膊上搭着一只手,她忍不住发起一片鸡皮疙瘩,是冷的,冷得受不了,只好缩着脖子牙齿大颤。
越来越冷,还在冷。
有个声音这时奇怪地问她:“您站在空调通风下干什么呢?”
温阿姨醒了过来。
哦——明白过来了。她没有睡着,也没有发梦,只是在普通的发呆,选的位置不好,空调一直吹着她的右胳膊。
她又慢慢思考现在这是在哪里,几秒后,温阿姨挪动了位置,慢吞吞地说:“走得太累了,在这休息一下。”
温阿姨想起来自己在商场,和温尔新在一起。
她那天拦着温尔新,不让人走,事后恍恍惚惚,出了一身冷汗,不得不半夜爬起来洗衣服,但第二天温尔新就找她出来。
第一天她们去公园,去骑自行车,温阿姨心神不宁,觉得是温尔新在等她开口,既然她自己说了要讲过去的事,那就该有些诚意。心不在焉的同时,温阿姨没绕过路上的石头,连人带车翻进了公园的花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