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扬白天给徐渭打个电话都要先用微信问一下他现在在哪儿,方不方便。
有时候徐渭忙的没看手机,姜扬就一个电话给他打过来。
在徐父面前要收敛,姜扬在电话那头骚,徐渭在电话这头一本正经的回他,两个人常常是驴头不对马嘴,却偏偏多了不少乐趣。
徐父见他每天都煲电话粥,想八卦两句,于是笑呵呵问他:“女朋友?”
徐渭挂断电话,“不是。”
徐父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张了张口,没说出来。
这个年在鞭炮中很快就过去了。
过年那天,姜扬和徐渭通电话到凌晨,也没说什么话,就挂着耳机看春晚,熬年。
姜扬那边比较冷清,没有烟花炮竹,徐渭给他打了个小红包。
姜扬笑笑,也给他发了个……五个同样的小红包。
“谓哥,我想你了,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再等等。”
眼看马上就要开学了,徐渭不得不对徐父坦白。
这天小卖部人比较少,徐父坐在收银台前的椅子上笑着看着他。
徐渭颇为不自在的凑到徐父身边,“爸,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徐父:“跟爸还客气啥,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就直说。”
徐渭:“我初一那年打了一个同学,他还进医院了……”
徐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的儿子他清楚,当年他去医院给人道歉,被对方的父母狠狠侮辱了一番,羞辱他的不管多难听的话他都能忍,可是对方父母竟然说他儿子是同性恋,是变态,他立马就跳起来了,道歉也不道了,放下了一番狠话就离开了。
出了医院后其实他也很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不过校方竟然打电话说徐渭可以继续上学,又是让他心中一喜。
但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就知道自己的儿子跟别人的可能有所不同。
刚开始他也想去质问徐渭,可是想来想去,想来想去,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跟着他又受了这么多的罪,以后的人生就让他开心点也好。
也是从那时他就决定,除非徐渭主动跟他说这件事,否则他当作不知道,永远烂在肚子里。
徐渭:“他当时有没有跟您说些什么?”
徐父用宽大的手掌摸摸徐渭的头,笑着道:“儿子,无论你做什么决定,爸都支持你。”
徐渭眼眶一红,扑上去就抱住了徐父。
“爸,谢谢你。”
“说啥呢,要不是爸这一辈子无能,你应该会生活的比这更好。”
徐渭摇头。
有这一个爸就够了。
走的那天,徐父把徐渭送到车站,叮嘱他有空就回来看看,徐渭笑着答应,让他赶快回去。
车到站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穿个白色羽绒服站在路边等他的姜扬。
徐渭拿着行李箱下车,朝着那个少年走去。
“怎么不戴上帽子啊?”
姜扬闻言回头,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我怕你看不到我。”
姜扬把徐渭羽绒服上的帽子给他扣上,把拉链拉到最上面,小心翼翼的询问:“可以抱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