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江重行本来想带他回自己家,但柳清宵却坚持要回学校,说他周六日有事。
回到宿舍,他衣服也没换,便直挺挺地倒在床上,看着顶灯,神情愣愣的。他伸手探进自己的衣领里,摸了摸后颈的腺体。
那个地方曾经被江重行咬了一个牙印,现在已经完好如初。
他现在还能想起被咬时的感觉,像是下在干裂大地上的第一场春雨,濒临溺死的落水者被救起时呼吸到的第一口空气。这种感觉着实很美妙,但以前他只觉得这不过是一种生理本能。现在,他已经没办法骗自己,临时标记的快/感建立在对方是江重行。
只能是江重行,也只会是江重行。
他真的爱上他了。
七年后的柳清宵紧紧攥着方向盘,眼眸微阖,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第7章
下班的时候,江重行却没走,一边喝咖啡一边翻文件。直到八点多,李延捧着一沓账本进了江重行办公室。
直到一点多,江重行放下最后一本账本,揉着太阳穴,满脸疲惫地开口:“你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李延向来板正的声音都带了一丝虚弱:“没有,账本非常干净。”
“这么干净的帐,他还让柳清宵压着不给我看,”江重行冷笑一声,“只能说明真正的账本根本不在公司里。”
李延沉默了一下才开口:“现在您怎么办?”
“让我想想,你先回去吧。”江重行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乘电梯下到停车场,胃部一阵绞痛袭来,他才想起自己今天忘记吃晚饭了。
以前他加班回家,怎么说都有柳清宵给他煮碗汤面或者热碗汤。江重行坐在路长轩家黑暗的客厅里,和泪吞了一碗泡面。
第二天一醒,江重行便觉得胃里格外难受,想到晚上还要去应付那个相亲对象,索性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今天去不了,让他能把工作能挪的挪,能推的推,要签字的去找柳清宵。
“柳总问起来要怎么说?”
江重行搅和胃药的的动作顿了顿,他笑了笑:“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好的。”
喝了路长轩家阿姨煮的粥,他觉得舒服了许多,便开车回了趟老宅。
有的事他必须跟他奶奶说明白,这次已经答应了,他实在是不好意思推,但他打心眼里不想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