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大着胆子吼了一句，看着姜由在躺椅上笑弯了眼睛就觉得自己很厉害，能让哥哥开心，她超骄傲的。

尤思景装作生气的站起来，“小丫头快走吧，我要关门了！”

把人送走后尤思景问姜由，“感觉怎么样？”

姜由翻着手账本，没有回答他的话，反到是指着手账本第一页内容跟尤思景说：“这是我回国前的最后一次路演。”

那是还在韩国的事情，在韩国，偶像团体太多了，他们时不时就要去各个大学路演招揽粉丝。

这一次路演他记忆犹新，那天他伤了脚，跳舞的时候忍着痛，所以没有一个笑模样，后来被黑了一波。可没人知道他多疼，他的脚掌被玻璃划破了大半，汗水浸湿袜子黏在伤口上疼的他想发抖。

可团里那么多人，硬是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不对劲，在被唯粉攻击的时候也只会帮他辩解状态不好。他不是状态不好，那已经是他最好的状态了。

手账本上贴着两张照片，一张姜由走在队伍的末尾，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另一张是他跳着舞，紧紧地皱着眉。

那时候季暖才十几岁，笔迹还有些稚嫩：神仙一样的哥哥，相见就是再见。他叫姜由，是中国人，我们拥有一个祖国，开心。

姜由心里发涩，有很多人因为那一场路演对他转黑，却没想到这小姑娘是转粉。他大大小小的舞台从没出过岔子，就算是受伤都忍着，可是那天实在是忍不住了，太疼了，天那么热，穿的又是靴子，伤口又闷又热的捂着，疼的他头疼。

姜由也从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一场路演失误就被团粉攻击辱骂，还说他存心搞事想黑了团。

那时候他就知道了，粉丝的爱来得快去得也快。与其把希望寄托在粉丝身上，不如多演点戏，给自己攒点经验。

粉丝从不属于明星，他们属于自己，只有实力，才属于明星。

尤思景看了一眼，“唉，就是这场路演你决定要回国的对不对？我还记得你当时跟我说，那里的粉丝一边爱你一边恨你，爱你的能力，恨你是外国人。”

“本来就是，”姜由懒洋洋的合上手账本，“我那么优秀，只是人气不行。团粉早就不满了，可没了我没办法编舞，所以他们一直忍着，只要出一点事啊，就会拉我出来献祭。我何必呢？我已经成年了，都是讨生活，我还不如回国。”

“说什么讨生活啊，得说梦想，梦想当一名好演员。”尤思景搞怪着逗他开心，他知道姜由为了团体付出的心血，也知道姜由回国时有多失落。

既然都是不好的记忆，大家都忘了就好。

他们的关系很好，不用撕裂伤痕来表忠心。

姜由也觉得自己可笑，他很早出国，一腔热血的想着自己要出人头地，傻子一样的对他们付出真心，可在那些人眼里，他永远是个外国人。

他永远记得那个和蔼的前辈喝醉后跟他说，“你们国家真的不怎么样，连自己的孩子都留不住。”

我若有底气，又怎会选择颠沛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