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回到紫荆庭的时间是凌晨一点,院子里开着灯,年轻一点的保姆等在大门里,许卿驾驶黑色的越野车停进车位,保姆走上去替他拉车门。
许卿下车,把车钥匙递给保姆,“人呢?”
保姆说:“先生没睡,在楼上等你。”
林雪的死对彦家来说大概真是一件大事,彦堂之留宿老宅,期间只去过一次公司,公务堆积成了山,彦氏的人不得不顶着风险,把文件一摞一摞地送进紫荆庭。
许卿推开主卧门,看见彦堂之系着一件深灰的睡袍坐在沙发上,左手拈一份文件。
他放缓脚步走过去,把穿了一晚的风衣脱下来,扔到一边的椅子上。
走到彦堂之的身后,许卿探出手,轻轻地按住彦堂之肩膀。
才按了一下,他便听到彦堂之说,好重的血气。
许卿没做回应,手掌稍稍用劲,在按完第二下后,舌尖顶着牙齿,很轻地‘嘶’了一声。
彦堂之回头,许卿收手,几乎发生在同一瞬间。
一道颜色发暗的伤口挂在许卿右腕内侧,不长的一条割伤,血迹都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但划破的地方有些深,不注意碰到的话,想必刺痛感还是会有点。
彦堂之擒住许卿的手,把那只挂了彩的腕子拉近眼前,他端详片刻,抬眼问许卿:“做什么去了。”
许卿疼得撇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打球啊,杆子太烂了。”
松开许卿手腕,彦堂之将文件搁回桌上,他冷冷地对许卿说了三个字,“拿药箱。”
许卿要不是伤了,他都不知道彦堂之这样的人,原来也会给别人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