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逸城买了新船,据说吨位和船尺在私人游艇里算得上前列,许卿对船不太感冒,只觉得比之前那艘看上去大了许多,抱着小柯基登船时,脚下攀得台阶好似更高几层。
他登了船便有人告知,许先生去接太太,陪太太从新港入海,他们去坐辉海那艘船了。
许逸城的手下问许卿,表少爷要开船吗?
许卿揉了揉怀里那颗松软的小狗头,“不了,我没有驾照。”
晨起东海湾上的浪很薄,部分禁渔令尚在时效内,能在此时出海的渔船不多,海面上茫茫一片,远的望不见尽头。
许卿抱着狗倚在沙发床上,侧肩瞭望着窗外。
许逸城的人端了早餐过来,指着几海里外的一个小点说:“我们的浮标就在那里,先生和太太应该快到了。”
许卿顺他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与他在几公里外同行在海上的船是有几艘,可他没见过辉海的船是个什么样子,以是对着窗外,用食指横向指了条线。
随同的人愣了一愣,反应跟上来,马上说:“是艘喷了香槟色的小船,四十几尺,比咱们的船小一半,船头有太太的姓氏。”
许卿把狗递了过去,“帮我抱着,别让它乱跑。”而后只身走出船舱。
许逸城雇来开船的人一定换了,启程后他就在想,他还记得几年前陪许逸城钓鱼,许逸城没死在家族亲眷的枪口下,却差点让新聘来的舵手一个满舷丢到海里面去。
幸好,今时不同往日了。
许卿站在甲板上,手扶着扶栏安静远望,浮标逐渐在他视野里变得清晰了些,远处一艘淡金色的小船缓慢调整着船头,在相隔数里的海面与许卿并驾前行。
许卿清楚地看到船头上喷的‘赵’字,也看到了站在船头控制室戴着太阳镜掌舵的许逸城。
许卿在这一刻忽而想起,今年是他来许家的第十个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