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他不懂,今天才算是看得透彻了。
他虽然对秦楚的身世家境一概不知,但老头护犊得很。
什么样的家世拿来配袁祁都算是高攀,要多殷实的家底才能压得住袁家这样的家族?
怕是难。
可是秦楚就很好,他眼里有浇不灭的坚韧。
何况非得是这般旷世绝景的容貌才衬得上他袁祁少爷的英武,最最难得的一点,是这两人对彼此有情。
千金难买心头爱,人生长苦,能遇上心爱的人,能与之相守,他朝到了地下,他这个托孤的老仆便也不算罔顾了袁祁生身父母的嘱托。
秦楚向线人要的那份东西,次日夜,封存完好地摆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此时已近深夜,彦氏大楼内还亮着灯的楼层屈指可数。
秦楚的手边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浓咖啡,浮着星点酸楚的苦味。
那一点苦楚滋味深重地融进这凝滞般的静夜里,良久挥散不去。
他已经很仔细地赏阅过这份由陆可樱亲笔签署的对赌协议,同时也很清楚地意识到,陆河的资产缩水,陆氏名下的股份屡遭收割,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陆慧与陆可樱母女无止境的贪婪,以及,无上限的愚蠢。
陆河纵容她们,给了她们可以为所欲为的错觉,她们拿着陆河的身家做筹码,一次次地从中牟利,毫无节制,还以为能瞒天过海,长远相安。
陆河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