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场夭折的婚约她注定是无力回天了,但眼下对手换了人,从她手里夺去的也不是那个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彦堂之了,这次她丢掉的是她实实在在握在手里过的权力和地位。
事关她继承人的自身合理性,她必然是要跳起来以作反击,尤其在她理清形势后,后知后觉地发现她丢了权,而后继最有可能接管她职位的人竟然会是秦楚。
她才不需要知道秦楚为什么又会和萧凌藕断丝连,当年她妈妈为削弱秦楚的臂膀,几次三番在背后做搅弄,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这两人拆得势不两立。
她没想过像萧凌那样的人居然还是个情种,过了这么久还把秦楚当一回事,竟真不把当年发生的事放在心里,这么容易地就和秦楚又厮混在一起。
若是搁在过去,萧凌再与秦楚产生什么瓜葛,对她们母女都可算是件可大可小的要紧事。
不过对于现在的情势来说,秦楚的身边多了个袁祁,那萧凌再掺和进来,最容易惹上一身是非的必定就是秦楚本人。
陆可樱认定秦楚下贱,执念地认为秦楚做出的所有事都是在痴心妄想地谋图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她不在乎用多肮脏的手段去打压这个让她如芒刺在背的低贱之人,她更不会在乎利用萧凌的存在,往秦楚身上浇一把油,让有着通天手眼的袁祁亲手点上这一把火……
送走了萧凌,秦楚独自一人不紧不慢地原路返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昏黄一片的枯景下,他缓缓摇一下头,付之一笑。
一如当时便已悉知破镜难圆这道理的那个他。
秦楚走进电梯后不久,袁祁熄火下车,‘嘭’一声响,使力甩上了车门。
熙雨外门处小岗亭里坐着的看门小哥看他来者不善,推开窗子本打算盘问盘问,可当看到那辆黑色轿车挡风底下,巴掌大的塑封证绿底黑字写着个‘特’字,又见袁祁一脸肃杀气势地向着小区内径直而入,小哥大约是犹豫了几秒,随后很有眼力见地合上窗,自当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