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鹤解开西装扣子,掀开衣摆往向野病床旁的椅子上一坐,也不说话,就慢条斯理地看着向野。关俞也很沉默,病房没有多余的椅子,他就站在关鹤身旁,给向野递了一个不太对劲的眼神。
关鹤已经年近五十,但架不住保养的好,看起来跟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没什么区别,加上严格的身材管理和威严的气质,给向野一种坐在那儿的人随时可以上前把他掀翻在地的错觉。
关鹤的手指在膝盖处轻轻地点着,过了一会,才终于觉得把向野盯得足够了,开口说道:“那小孩儿,是以前没死成的那个?”
向野一听就知道他的舅舅们应该是什么都知道了,但这话说得刺耳,因此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只是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关鹤又说:“不是胸口中弹流了很多血吗?这都死不成?”
“您这话什么意思?”向野听出来关鹤的言下之意,一时只觉愤怒异常。
“我什么意思?”关鹤冷哼一声,“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你是玩什么情圣游戏上瘾了吗?他是个男人,带把儿的,而且还身份不明,你就对他要死要活,还弄出人命来了,谁给你的胆量?”
向野觉得额角直跳,最后也只是吐了口浊气,开口道:“我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关鹤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一直站着观望战局的关俞拦下,“大哥,你别说了,小野现在伤还没好,别把伤口气得撕裂了。”
“敢替人挡枪就好好受着吧,谁让这小子随他爸,爱做圣人。”关鹤的语气仍然不善,只是也没再说什么难听的话。
向野坐在病床上低垂着头,神色不明,等关鹤和关俞两人一唱一和明说暗讽完,才又抬头,严肃地看着他们说:“舅舅,我是认真的。”
“你们根本没有怀疑过简行的身份吧,以你们的手段,不可能不在来找我之前对他进行调查,那么你们就该知道,他不是什么身份不明的人,只是小时候倒了八辈子霉遇见我的倒霉鬼;还有什么性向的问题,小舅不早就跟家里出柜了,也没见你们阻拦,既然如此,又何必管到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