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北京街头还热闹的很,到处都在提醒着人们这是一个多么喜庆而隆重的节日,可童夕云并不觉得,北京好像比往年更冷了些。
一回北京童夕云就钻进了自己的工作室,就连周璐回去他都没去送,让她自己回去了。
工作室坐落在一个胡同的老四合院房子里,这儿虽然离市区不远,但确是难得的一个清净之地,而且房子格局好,面积也够大,还带个小院子,可以让童夕云更好地自由创作。
房主是一对老夫妻,儿女都已经定居国外,怎么变成童夕云的工作室还有个小故事。
有一天老大爷出去闲逛在路上摔了,路过的人谁也不敢去扶,刚好碰上童夕云这个胆儿肥的,直接把老大爷送去了医院,还垫付了医药费照顾到大爷出院,儿女知道这事后就干脆把老人接过去安享晚年了,但老夫妻两个人又舍不得让房子空着,刚好那个时候童夕云已经在设计圈、绘画圈里小有名气,想要找个地方设立自己的工作室,老夫妻知道后为了表示感谢,很便宜地租给了他,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叫做“安夕”的工作室。
工作室的大门外挂着一块外形特异的木雕门牌,上面“安夕”二字刻得很别致,最特别的是字的下面有个小图案,靠近一看是两个小孩肩并肩地坐在那望着远方,留下可爱稚嫩的背影。
工作室的院子宽阔,种了几棵上了年头的树,还有一些老人家留下的盆栽和花,经过夏安诺对院子的翻修和设计,现在俨然一个小而精致的园林小馆。
房间里面与其说是工作室倒不如说是个实验基地,东边大一点的厢房作为平时的工作场地,到处都是画笔、颜料、木头、雕塑各种材料以及大大小小的刀具,不知道还以为进了哪个工厂车间,西边厢房则作为客房,各种成品、半成品集中在两边的耳房,正中央的房间就是童夕云的卧式,连着一个客厅,与其他房间不同的是,他的卧式要整洁多了,有质感的木床,纯灰色的床上用品,墙边柜子上摆放的一排形态各异的摆件才提醒着来客,这是个艺术家的卧式,外面的小厨房常年没怎么使用,空荡的很。
现在整个工作室就童夕云一个人,平时会有一个似合伙人又似朋友的人过来帮忙,其他除了艺术廊的人,能不见的他都尽量避免,就连周璐到现在都没来过他的工作室。
童夕云坐在沙发上,再次想起了与夏安诺的见面,这个一直萦绕在心里的场景。
他清楚地知道那一次见面夏安诺的眼神流露出对自己的客气、冷漠和彻底的失望,现在的他们再无可能,他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向妈妈的眼泪和恳求妥协?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他们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为什么心里还是忘不了一个人?
他拿起冰箱里的酒猛地灌了几口,呛得眼泪都飚了出来。
门铃响了,开门一看是苏敏,背着个双肩包,头发乱糟糟的跟刚从狼窝里逃出来一样,一双单眼皮眼睛甚是聚光,有几分韩国欧巴的味道。
“你喝酒了啊?”苏敏一见童夕云吸了几鼻子,疑问道。
“没,我没有!”童夕云眼神躲闪。
苏敏盯着童夕云的脸,凑过去闻了闻。
“不可能,你骗的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喝酒不出1分钟脸必红无疑,你现在看看你的脸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