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人的身高普遍都不低,应颂一米八走在街上都会让人感觉平平无奇,白皙的皮肤和眼波流转的各色眸子,都会吸引他的眼球,不好意思直视人家,因为这样显得会很失礼,他只好用余光偷偷打量。
应颂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手掌贴着咖啡杯的杯壁取暖,听着店里那些人比英语听着还要复杂的挪威语,他就一阵心慌,没头没脑地问任岘:“现在可以用普通话和你交流吗?”
“想说什么都可以,”任岘搂上了他的肩,和他一起看着橱窗外落雪下匆匆而过的人,他垂下眼睫,敛住了眸里的光彩,轻轻道:“此刻我们都可以在这里大谈特谈性爱的话题,没有人听得懂。”
应颂靠着他的肩,抿了一口咖啡,小声口头警告他:“别想耍流氓,任岘,这已经在你家的地界上了,收敛一些。”
任岘不说话,只是笑。
“是他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严寒了吗,为什么大多数人穿得都比较少啊?”
曾经只能在书中世界地形图上看到的约摸一指宽的地方,梦幻的斯堪的纳维亚山脉孕育出的人种,愈是接近北极,愈能展现别样的生命活力,冬季的这里,与匆匆一眼的丹麦齐名,美得让人震惊。
任岘放下了小孩用头绳扎着的头发,让他能靠得安稳一些,点头说:“或许吧。”
“我们是不是在等爸爸妈妈?”
他刻意不去听店里纷杂的声音,唯一心想着和任岘在一起,戴着戒指的左手轻轻过去,穿过任岘放在桌上的手心,并抓住了他的手指,慢悠悠在空中晃荡。
任岘对刚刚端来新鲜出炉蛋糕的服务员微笑着道了一句:“Takk。【谢谢”
他用叉子挖了一小块蛋糕递进应颂的嘴里,温声道:“并没有,爸爸妈妈明天才过来。”
应颂咀嚼了几下蛋糕,还没有咽下去的时候眼前一亮,他指着橱窗外,笑着对任岘说:“你看,这么冷的天这个男人他还穿着船袜。”
任岘的手指包住了小孩向窗外指着的食指,在他指尖吻了吻,说:“宝贝,指着别人可有些不礼貌哦。”
结果下一秒,应颂口中那个穿着船袜的男人就站到了橱窗外,戴着兜帽露出小虎牙冲着他俩微笑,应颂由于讶异而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叹,在确定了这个男人的确是冲着他们俩微笑时,他挥了挥手冲他打招呼,一瞬间觉得这个男人有些面熟。
眸子是深沉的蓝,兜帽帽檐周围几簇淡黄的卷发,笑起来几乎可以觑见他眼里的光。
应颂终于在大脑短路的边缘把自己拉了回来,反应出奇的迅速:“啊,他不是……他不是几天前我看的挪威电视剧里的男主吗?”
“是啊,”任岘也冲着窗外的男人点头示意,他说:“他一直都是这里的咖啡师,宝贝要和他打个招呼吗?”
应颂对男人真的刮目相看了,明明他拉着任岘看电视剧时,他还吐槽过这部有关同性题材的剧为了洗白男主而拼命进行狗血情节的洗脑,没想到就在后来的不久,任岘带他见到了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