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颂迷离的眼眸里刻着的都是他的影子,“无论我想什么,都与你不谋而合。”
任岘弯下腰,空着的那只手松了领带,挑着眉问:“认真的?”
“认真的。”
“喜欢?”
“喜欢。”
两个人就像小孩子一样,一个用疑问的语气说出,另一个用陈述的语气重复。
“好,用独特的方式与你的小窝道个别,和我一起,行吗?”
应颂没有说话,只是抬腿勾住了他的腰,原来火焰一起,便已成燎原之势。
……
事毕,任岘抱着他,如同以往一样去给他清理,家里有着独立的卫生间,只不过在这样的房子里,掏出一个小空间,里面也显得拥挤不堪,两个人几乎是前胸贴着后背式,挤在一起洗澡。
没有盥洗池,只有马桶和一个老旧的浴霸,不锈钢架上放着牙缸,沐浴露以及洗发露,瓶身上落了一些灰,可见小孩已经很久都没有来过这里了。
他挤了点洗发露抬手抹在应颂沾了水的发顶,双手插进他的发间轻轻揉搓,小孩在他怀里,比以往要沉默得多,指尖的泡沫与手指的按摩让应颂感到十分惬意,就站在他面前,眯着眼细细地享受。
没有别的什么,小孩觉得他会嫌弃的地方,任岘认为这样的小屋子也很不错,安全感十足,距离学校又近,如果应颂不想住宿的话,还可以回到这里来。
如果加上他一起就更加完美了,可以带着食材过来给他做饭,应颂的单人床虽然小,但小孩一个人睡就显得有些大,但他也在旁边睡下,就显得刚刚好。
可惜任岘没有见到房子里的锅碗瓢盆,他有些难以想象小孩在这里都是怎么解决吃饭的问题,是常常点外卖吗?还是有时候饿过了头就懒得去吃。
慢慢的,肉也很少长,唯独身体吸收的营养还不错,个子都快追上他了。
真瘦,任岘虽然常常嘴上发狠,动作也透着十足的狠劲,但从来没有想着真正去用伤害他的方式以获得快慰,投喂了这么久,才堪堪长了点肉,但身上依旧摸着硌手,每一次任岘都是真心实意地拥抱他,用最简单,最容易表达情感的嘴唇去诉说爱意。
初中就搬了出来,一个人打着工,家里偶尔大发慈悲给着钱,缺失亲情,友情又没有那么复杂,很单纯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把自己驯服了。
就像小王子一样,他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普通人,而自己也只不过是千千万万有野心的小狐狸中的一员,小孩用他平铺直叙的语言,与透着真诚的行动,来将他驯服,他的生命里,那些微不足道的细节被清晰地放大了,自此以后,见山是他,见水也是他。
他们俩从'普通'中脱离开来,对彼此,都成了独一无二的。
他被任岘洗得一干二净,唯独留下的,只有他盘亘在自己身上的气息,任岘对和他洗澡这件事上抱着十分认真严谨的态度,每一寸肌肤都洗洗擦过,每一缕头发都要洗得干干净净,他双腿发软,打着颤,把头埋进任岘的颈间。
“在撒娇?”任岘轻笑,用干爽的毛巾把他身上的水珠都擦干净,抱着他回去,抬头才看到了这个房子里原来还配备有空调,他用手机开了空调,把温度调到30度,用被子先裹着他,等待空调漫长的启动。
“感觉你就像在照顾小孩一样。”应颂用额头蹭着他的下巴,“刚刚洗澡的时候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