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小心翼翼地贴着他那被冻得通红的鼻尖,厮磨半晌,蓦地弯了嘴角:“怎么会呢,宝,胡思乱想的小孩都是要受罚的,知道吗?”
应颂凭着最后一点力气挣出他贪恋的怀抱,摇了摇脑袋保持清醒,病魔在逐渐蚕食他的躯体,他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入侵时所发出的难以言明的声音,“我……我回来,是觉得我不该背个他认为我恶心的锅过一辈子,有些话必须要和他在此时此刻讲清楚,不然,可能往后十几年,几十年都没有了这样的机会。”
从一开始遇见两个警察开始,应统就开始变得长时间的缄默了起来,何况这样安静的局子里,给了每一个人审视自己的机会,他躁动的暴戾因子逐渐地在血液里平复,消失,化无。
想到最初的冲动,是在角落里看到聚光灯下缓步而来的儿子,穿着贴身的素色长裙,肩骨线条优美,颈子细腻纤长,裸露出的小腿白皙,一瞬间与自己脑海里那个女人的影像完全重合。
她的魅,与她的贱,勾引自己时的不遗余力。
即便知道这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应颂身上没有一点自己的特质,生下来后他也曾寻找过自己的影子,或许在娘胎里,奇特的生命之神就将自己的某些东西从他的身上抹除干净了,也好。
他从不在应颂面前掩饰自己的厌恶,无论是和他母亲现场的激情,还是明知应颂受罚,他也不管不顾,听到小孩的哭声,他的大脑里甚至有一种施虐一般的快感,与气愤夹杂,盘旋着在他脑中一路上升,直到抵达了最兴奋的制高点。
看到应颂捧着男演员的脸吻上去的那一刻,这种快感到达了至高,他眯起了眼睛,如同鬼魅一般,跟踪着应颂出了学校,并叫住了他。
为什么他还是死不悔改,到底还要叛逆到什么时候,难道他不知道,顺着父母意的孩子才有糖吃吗?
每一句话都在顶撞他,那么刺,到底谁会喜欢这么个贱货生的儿子,他不仅仅要打一巴掌,如果不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横插一手,他要替那女人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但问题来了,起初他只认为这是个路见不平的男人,但仔细想来,谁会突然说出是他爹这样的话来刺激自己,看着空荡的房间,他嘿嘿地笑出了声。
陈珩皱了皱眉头,“肃静!不知道自己来的什么地方吗?”
“刚刚和我一起来的那个西装男人,什么身份?”
“我是你家保姆?需要事事都禀报你?”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拿他怎样。”
“你还需要了解什么啊?进了局子就把自己当所长了,想查谁就查谁?”
陈珩心想,你没这想法,任岘倒是挺想拿你做点什么的。
就凭这孙子吊儿郎当的样儿,他都想黑了摄像头原地揍他一顿。
就在他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黄晟煜走了进来,点点头说:“回来了,状态有点不好,发烧了,但是想跟他爸单独说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