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撑着摇摇头说没有。

实际上本来今天头就痛,没有得到好的治疗,还被应统扇了重重的一巴掌,现在除了头重脚轻,嗓子肿痛,还伴随着时不时的耳鸣,和热烫的脸颊。

状态简直差到了极点。

几次想发怒都是任岘在旁边提醒,不然他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

进了派出所以后,把他们两个人分开来,面对年轻小警员例行的询问,应颂都是老老实实回答了,每一次的扯着嗓子说话和做吞咽的动作时,对应颂来说都是生不如死。

更何况这样的事根本立不了案,普通的家庭矛盾都以调解为主,在调解室里,身旁应统的不耐烦与憎恶交织的目光令他无处遁逃。

如果刚刚能提起劲来想着还手,把这一巴掌也还给这个人,可那也是全凭着一口难捺屈辱的气才这样做的,尽管陈珩已经在用十分柔和的语气来和二位交谈了,但这种语气是此刻的他最不容易听进去的话。

他低着头小声说了句:“抱歉,我去上个厕所。”以此进行逃离。

但谁也没想到,应颂非但没有去厕所,还直接冲出派出所大门,跑了。

与此同时,楼道转角的厕所里,陈珩正死命拉着任岘,急切道:“你冷静点,任岘,这几年的书你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你还想怎么样,在派出所和人家大打出手,怎么?还想闹出人命,好让应颂知道你用这种打死他亲生父亲的方式表明你有多爱他?”

任岘一把攥紧陈珩的衣领,把他抵在墙上,冷笑:“你也看到了,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就算你调解几百次,他照样能我行我素。”

“这是家庭的问题,在过去那么久远的时间里,你要承认我们都是他的外人,我们只能做好现在,本职内的事情,不要再去二度伤害他。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家暴法规定,像小孩这样的伤情轻微,是不予以治安管理处罚的,只能教育与劝导工作为主,过一会儿我们会给他父亲出具一份告诫书,只耽误……”

还没说完,就有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说:“煜哥,刚刚那个小孩跑了。”

小孩跑了……孩跑了……跑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