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放弃这次机会,开始悉心打量起来任岘的家,这是一套装修风格十分简约的复式公寓,家具的造型与摆放的位置都深得他心,客厅的这一方地板上摆了一块复古装饰的毯子,沙发旁还有个被围栏圈起来的小地方,放着阿诵的食盆与水盆,任岘的家还有一套完整的家庭影院。
看着这样,就像家一样的温馨氛围,如梦似幻,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他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
阿诵十分有眼力见地就势上了沙发窝着,两只前蹄和头都乖巧地搭在应颂的腿上,享受着应颂时有时无的爱抚。
沸腾的爆烈因子慢慢地在时间的流淌中平静了下来,他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回忆起整个过程,自己是不是又对男人进行冷暴力了?之前他分明说过不喜欢自己这样的。
两个人干什么总是自己这一方在闹别扭啊,任岘会困扰吗,他会突然觉得是他眼拙,看上了自己这么个讨人嫌的东西?
他把阿诵的狗头放在沙发上,撤身出来,取下脖子上的围巾,听话地去门口脱了鞋,却不想穿上任岘准备好的拖鞋,就那样赤着脚踩着地暖烧得很旺的实木地板,脚底生热,他猫着腰悄无声息地进了厨房。
任岘正低着头在水池边洗菜,他上前从背后搂住了他家的美人儿,下巴放在任岘的肩上,慢慢地亲吻过任岘的侧颈,小声说:“我们有一个月没有见过了。”
任岘关了水龙头,用干布擦了擦手,这才摩挲着他贴于自己腹部的手,嗯了一声。
他认错的声音都是软软的,带了点任岘喜欢听的鼻音:“我太无礼了,我本意上不想这样的,看到你瘦了,我比谁都难受。”
男人用拇指不停地来回蹭着小孩手上戴着的戒指,歉意地说道:“乖,这次其实是我不好,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是我考虑不周。”
任岘挣开他的怀抱,转过身背靠着操作台,结结实实把小孩搂在了怀里,应颂也打蛇随棍上,光裸的脚也踩上了任岘穿着棉袜的脚背。
任岘声音含着微微的训斥,“怎么总是不穿鞋,我买的拖鞋不合适?”
应颂解释:“我不喜欢在家也要穿着鞋,就连袜子都不想穿。”
一句在家取悦了任岘,他的眼里充满了宠溺,柔声道:“那就不穿。”
任岘摸着他的脊背,小孩虽然高,但特别瘦,每次隔着衣服揉着他背的时候总感觉突出来的脊骨硌手,蝴蝶骨也尤其明显,他心疼地紧了紧胳膊。
等落进任岘熟悉而又温暖的怀抱的时候,应颂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回了家,他迫切地想要求证着什么,太阳穴突突地跳,他都要疯狂了,胡乱亲吻着,嘴里小声念着不知来处的话。
任岘吻得缱绻,悄声道:“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四舍五入我们已经有百年未曾见过面,是世道一轮回,也是再度重相逢,百年之后,你还是你,从来没有改变过爱我的心意,真好。”
应颂嘴上总说着早就对任岘的情话免疫了,可事实上整颗心都要在他绵绵的情意里融化掉了,“不敢忘了你,每次做梦都会梦到,生怕你被别人抢走,提心吊胆的日子我真的已经受够了。”
任岘安抚性地说:“不会,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