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颂配合着他嗯?了一声。

任岘抱着应颂起身,转眼间就把他压在了沙发上,暗地里十分下流地狠狠掐了把小孩的屁股,表面上却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会让你今天回不去房,明天骑不了马的事情。”

应颂把头转到一边,羞耻地不敢看他,身上的反应诚实地暴露了他此刻的想法,嘴里小声说着:“老师,我错了,我想睡觉。”

任岘挑了挑眉,目光流转,最终给他让了位置,轻松道:“去吧,晚上盖好被子。”

看着小孩踉踉跄跄,落荒而逃的样子,任岘哭笑不得,下了沙发,轻轻地搬开了茶几,露出了地板上原本的大块地毯,他又在上面铺了一层厚被,赤着脚走到玄关,捡回了那两块电池,给遥控器安上,把空调的温度上调了几度,关了电视与壁灯,躺在地毯上,盖着被子,眼望着虚空。

想小孩,想以前创业的艰辛,想客户那一张张模糊的脸,想自己走过的那些国家的风土人情,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像是脚踩在棉花上,腾空感与下一秒就会跌下的惊惧感交织。

最终回到中国,找到了一个小孩,他才发现,似乎自己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回了家。

现在他和孩子,在同一个夜晚,同一栋房子,甚至只要他愿意,走几步就能进到他的房子里,搂着小孩入梦。

这是他之前十分奢望的。

世上哪儿有这样巧的事情,你爱的人正好也在爱着你。

恐怕任岘自己也没发现,他的嘴角一直都是上翘着的。

他侧着身子,听到细微的空调运作声,中间夹杂着什么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谁光着脚在地板上跑来跑去。

脚步声趋近,像是犹豫试探,又像坚定不移。

任岘的被子被打开,一个人钻了进来,挨着他的后背,他没有任何动作,过了一会儿,一只手揽上了自己的腰。

任岘:“……”

应颂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回味的都是任岘撩过他后产生的余味,这个该死的男人,可恶却又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没关系,随着心走,没什么可怕的。

心,带着他来到了任岘的被窝里。

如果任岘觉得他轻浮,那就是轻浮吧,他认了,他也说不出今晚怎么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呼吸平缓地铺洒在了任岘的后颈那一小块皮肤上,他不敢有大的动作,怕任岘万一翻身质问时,会找不到理由。

在黑暗中,任岘听到应颂的一声叹息似的话:“任老师,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明明都距离我那么远了,还牵着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