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应颂吃完饭洗过澡以后依旧觉得肚子很撑,想睡又不太敢睡。

他就像个初来乍到的巡逻人员,在客厅里这儿摸摸,那儿看看,任岘就坐在沙发上回复着手机里的讯息。

过了一会儿,已经拐进卧室的应颂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来,脸拉得很长,在男人面前就差叉手手了,他气息有些不稳:“老师,你是故意的吗?订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房子?”

任岘问:“不喜欢吗?”

他认为这已经是牧场附近配置还看得过去的民宿了,他拉着应颂走到卧室,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宝是觉得,床会不够大?”

应颂的口水险些呛死自己,咬着嘴唇不说话,看了任岘好一会儿,他的白衬衣只解开了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了完美而白皙的锁骨,而脖子上都是自己放肆后留下的红痕。

他不敢说,尽管他也很想这样干,现在却还没做好与任岘同床共枕的准备,其实两个人该做的,能做的几乎都做过了,有了特殊的这层关系后应颂越发迈不出这一步,他怕任岘觉得自己轻浮。

那种又当又立的矛盾心理重新占领了高地。

任岘的眼里的神色变得明朗起来,他挑着眉,道:“怕我晚上对你动手动脚是吗?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应颂一言不发,脱了鞋趴在了床上的一角。

他感到床边的一小块儿塌陷了进去,任岘的身子覆了上来,手也顺着自己的胳膊去摸索他不经意间捏着床单的手指,并轻轻攥住。

任岘的前胸腹部都完美地贴着自己的背脊,吻了吻自己的耳尖,说道:“乖,别怕,我去睡客厅的地毯。”

说着,便抽身准备离去,走到房门口时替他关了灯,黑暗里,他听见小孩喊他的名字,他回头,带着些期许的语气嗯?了一声。

应颂把头埋进枕头里,闷声道:“你以为我会留你吗?”

任岘:“我以为会是这样。”

应颂偏过头补充道:“夜间冷,盖好被子。”

见没了转圜的余地,任岘笑着,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替他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应颂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页面依旧停留在任岘的朋友圈里,他用手指拨弄,再往下,就是那天周五任岘在店里买的一杯奶茶,放在茶几上,旁边阿诵的脚脚还出镜了一点,又萌又可爱,他忍不住漾开了笑,查看了详情,发现任岘意外地配了一句话。

【当我和拥挤的人群一同在路上走过时,我看见您从阳台上送进来的微笑,我歌唱着,忘却了所有的喧哗。】

应颂:“……”

再往下翻找,就是某天夜里的一句:【雨挺大的,小孩也挺不听话的。】

还有很明显是第一次遇见时,任岘的朋友圈内容是:【我可能遇见了我的Daphn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