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怎么咀嚼,这也是别人带给小孩的饭,不管冷热,一律按不好吃处理。

应颂并没有理他,收拾了碗筷进到工作台的水槽里去洗,脚边挨着什么东西,痒痒的,一看却是任岘送的玫瑰,确实都有些蔫了,但整体还是很有看相的,他放缓了水流,闷着头道:“玫瑰怎么处理,总不能都放在宿舍里吧?我舍友看到了不好,很容易生疑心。”

任岘扬眉:“整个宿舍只有杜衍知道你和我这种事?”

应颂:“...... ”

他就知道,就知道他绝对和杜衍说了点什么,不然以他在厕所里堵人还要因为牵个小手就打人屁股的性格,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达成共识。

等他把碗放进橱柜里,站在工作台边上,两只手撑着台面看他的时候,才发现他的面色不善,他问道:“你都知道了?”

任岘把想提上去的嘴角又尽力抹平:“嗯。”

虽然他很想好好尽尽义务,教教小孩怎么做人,尤其是叮嘱他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哭鼻子乱闹腾,只允许在自己能控制到的范围以内,打滚撒泼还是委屈落泪,他都能哄着惯着。

但现在在外面,小孩的脸皮薄得和一张纸一样,一捅就破,无奈只好压下心底恶念。

奈何应颂心里想到的记忆可比他在杜衍嘴里听到的要深刻多了,说起认真的,他并不是故意想和杜衍一块睡觉的,男人酒后,行为不都是不受限制的么?

应颂小声解释:“抱歉,我也不是有意要那样做的。”

任岘本想说没关系,我家的小子不管什么样我都接受,但心里没由来地突升了一丝疑窦,继而眯着眼问道:“什么?”

应颂以为任岘觉得他道歉不够诚恳,特意用这种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的语气来借机让他在他面前再软一些,他也遂了愿道:“抱歉,那晚和杜衍一起睡觉我并不是故意要这样做的。”

任岘戏谑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脸上崩裂,唯留一句发着颤的:“什……什么?”

第60章

看着任岘迷茫中隐隐有些要发作的表情,应颂的心里咯噔了一声。

让他从头回想一下,似乎有什么环节出现了问题,在某一种二人诡异和谐的境遇下,杜衍一定告诉了任岘周天他们俩的谈话内容,因为自己听到了他们俩一起道出的那首诗。

自此之外,似乎没有任何,男人得知那天晚上自己行径的迹象,不然,以男人的性子,现在他难以就这样完好无损的站在前台。

也就是说,杜衍隐去了那一晚的事实经历,并没有透露给任岘丝毫,他却以小人之心看待杜衍会嘴快到说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