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岘拿起旁边的茶壶替小孩倒了杯水,认真道:“那是撒贝宁,而我是任岘。”
没想到任岘也挺贴近学生生活,至少也挺懂他们的梗,那一刹他觉得自己心里是否会有将刻板的严师形象与任岘本人直接挂钩,为了掩饰些什么,应颂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水。
低着头也在用余光偷瞄对面那看着他的男人。
大狗匍匐在他的脚边,不时爪子会搭上自己的脚背,如果他伸手下去顺顺阿诵的毛,它又会放下爪子,安心挨摸。
这时一只脚过来勾着他的脚腕,把他的一条腿整个拉过去,并起的双腿夹着自己的小腿以及脚踝这部分,严严实实把自己圈进了他的领地。
做工考究的牛津鞋和自己穿的普通运动鞋相互蹭着,应颂抬头瞥了任岘一眼,男人表情是云淡风轻,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无所谓的笑,但桌下的动作却是十分蛮横,不容自己有半分挣扎。
点的菜都在陆陆续续上,任岘对其中一个服务员说道:“请先把我们桌的啤酒上好,谢谢。”
服务员点头,即刻进了店。
没一会半打的绿瓶啤酒就出现在了应颂眼前,他想抽脚回来,而男人似乎没有半点那意思。
应颂咬牙切齿地问:“老师,喝酒就喝酒,这样干什么?从公园到医院没反抗是我状态不好,难道之前的教训你没有受够?”
任岘的眼里映着灯火,开了一瓶啤酒,给他满上,淡淡说道:“之前的所有事,是我的冲动,你都可以趁着酒劲揍我一顿,我不还手。”
这道貌岸然的话,倒是勾起了应颂的兴趣,他舔了舔唇,头一次在任岘面前露出了一种近乎于危险的神色,像是小狗崽亮出了属于狼的獠牙,凑近男人,盯着他流畅的唇线,道:“真动起手来,咱俩还不知道谁能打过谁呢。”
任岘克制住心底的冲动,语气里透着体贴:“还没有发现么?颂颂,我在为你找一个宣泄的出口,我知道你碍于我的身份,如果这样了之后你也不用过于自责。”
应颂将杯子里盛满的啤酒一饮而尽,他也不是那种喜欢喝酒的人,略苦涩的味道让他有些反胃,好在任岘已经戴上了一次性手套,已经剥好了一只小龙虾在盆底蘸满了充分的汤汁,送到了他的嘴边,啊了一声:“张嘴。”
应颂依言,筋道弹牙的龙虾肉就这么进了自己的嘴里,麻辣鲜香的味道立刻冲散了之前的苦味,他道:“打架这种事太粗鲁了。况且你不会想知道我想做什么的,就像我不想知道你想对我做什么一样。”
刚刚吞下肚的酒,像对应颂这样肤白的立刻就见了效,他从衣服领口的边沿到整个脖颈都起了红晕,但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适,自己剥了一颗虾肉用茶杯里的水涮了涮就递给了他脚边的大狗,大狗一口衔住嘴巴动了动肉就已经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