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的头蹭着他的手指,没曾想对它多么爱不释手的男孩也没有来摸它。

“难不成呢?难道你一个近三十岁的大男人不知道这种事有什么后果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难道不就是我说的那个名词吗?收回去?为什么收回去?难道我必须在做了婊子以后还要再立个牌坊说自己是第一次接吻,说我是个不知羞耻的喜欢你的一个怪物,还是说一句让你我都动容却又恶心虚伪的我爱你?”

“一次就够了,真的没有必要,难道我还要继续沉沦下去,被你包养,和你接吻上床以后在你家等着别的女人来撕我的脸吗?”

“我看到了你的秘密,而你也看到了我的,大家都不亏。你管不住我的,把烟还给我吧,任老师。”

第40章

路上已经有周围大学晚上过来散步的学生了,人影绰绰,尽管应颂给任岘留住了面子,声音一压再压,但有的来往之人还是注意到了他俩,在大脑不清醒的状态下,他怕极了。

怕任岘的行为被认识的人看到,怕忠诚地爱着他的妻子从幽深的水底钻上来将自己拖进水里缚住自己的手脚一直被迫下沉,那疯狂阴毒的女人,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怨怼,直到落入地狱,不见天日。

沉默的男人比往日多了几分狼狈与不堪,他就像一座雕像一样,有月光时他宛如天神坠凡,失去了月光,他只是如他的本质——一块阴冷且拥有瑕疵的石头,本性没了遮掩,只能静默地伫立在自己眼前。

大狗站在二人跟前,冲着任岘疯狂吼叫。

好像是过了几亿年,雕像动了,他说的第一句话并不是拥有生命真好,而是:“颂颂,我有没有说过让你别哭?你一掉眼泪,我心都碎了。”

他缓缓地抬起一只手,平摊在应颂面前,像是压抑了许久,才吐出这么一句话:“你看,我手上沾着你眼泪的地方,都是火烧火燎的痛,乖宝,你可以给我吹吹么?”

海啸将灯塔卷进了深不见底的汪洋,他的世界一片漆黑。

“你不是幼稚的人,任老师。”

彼此又陷入到了长久而又熟悉至极的沉默当中,应颂眼看着这一幕化作巨兽的血盆大口,而自己毫无挣扎欲望地被吞噬了进去。

那两个字眼就像触发了应颂情绪里某个绝不能开启的机关,颈椎引起的病痛把他的悲观消极放至最大,他轻轻拍掉了面前的手,两人肌肤触碰的那一刹,他发现任岘分明是想抓着自己的,只不过被他更快一步地躲掉了。

他恶毒地把任岘期许的火种掐灭,并享受指尖被炙烤的灼烧感。

爽极,也痛极。

嘴里男人的味道还没有散尽,舌尖依然食髓知味地怀恋被缠绕,被掠夺,被品尝着的感觉,没想到第一次可以这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