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颂拿着表,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最后几番心里挣扎后,才慢悠悠地戴在了自己腕上,对他来说,这块表的表盘稍微有些大,正面上方印着黑底白字对他来说认识的字母组合在了一起构成了他所不认识的单词。
这块表双面都是透明的,能清晰看到里面齿轮的转动,还有一小块金色的齿轮像永动机一样来回旋转,只是外围这夸张的白色一层看着有点像钻石,任岘的声音又适时响起:“别看那什么钻石,都是假的,又媚又俗,也就几十块。”
应颂知道他是想暂时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顺从道:“老师家里情况应该挺不错的吧?有孩子了么?”
任岘道:“没有,还没有问过我家那位的意思。”
应颂没有继续说话,他看着任岘弧度姣好的脖颈线条,突起的喉结,和每一次转头去看后视镜时凸了起来的美人筋,以及延伸到尽头那深刻明显的锁骨。
阿诵在后面已经趴在座椅上睡着了。
整个车厢里也只有引擎的声音,和两人一不易察觉的呼吸声。
任岘眉宇间透着十足的英挺气息,眼睛深邃,抿嘴时会衬得唇线格外锋利,头发也自然地垂了下来,少了课堂上为人师表的严肃劲儿,私下里任岘就像个邻家的大男孩,他眼里映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值得每个人行走时为他驻足,再情不自禁地问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打一场酣畅淋漓的篮球。
任岘唤醒车载系统的人工智能,声音低沉地报了一首歌名,顿时,舒缓的吉他弹奏声从音响里蔓延了出来,《500 miles》的基调总是夹杂着一种淡淡的来自远行者的无奈与悲愁:
“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若你错过了我搭乘的那班列车)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那就是我已独自黯然离去)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你听那绵延百里的汽笛)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一百里又一百里 载我远去)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一百里又一百里 再回不去)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那绵延百里的汽笛会告诉你我离去的讯息)
......
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词,勾勒出来的心境是大多数人难以体会和理解的,尤其是最后几声传出的悠扬的小提琴的声音,绵远悠长,化作淡淡的愁思,拉扯着心尖最柔软的那部分。
应颂毫不忌讳地直勾勾看着任岘的侧脸,而耳朵浸润在这首歌里。
任岘轻笑了一声:“我脸有这么好看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