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是我们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

他停顿了一下,稍稍抬起眼。

“奋战吧,燃烧吧,青春无悔。”

掌声稀稀拉拉。

他没鞠躬,收了稿纸往从一侧的楼梯往台下走。主席台旁有个简陋的音控室,他拿着话筒打算还过去。

二班的班主任陈锋站在门口,老远就皱着冲他叫嚷:“怎么是你发言,不是让年级第一准备吗?谁乱通知的?!”

“叶老师让我来的。”他放下话筒就离开了,没再多说。

走出好几步了陈锋又在身后说:

“她又搞些什么——上次开会还敢跟主任吵,她那个教育局的前老公要跟她复合她就又有底气了是吧?”

他全当没听见。

开学第三天,他用来装还给许之枔的东西的包还是没被动过。原因无他,他压根没看到过许之枔。

想到周临涯的话,他也没主动去问别人有没有见过他。

他想可能许之枔又跟父母或者是他姐姐出去玩了。

周临涯倒是找到了新乐子:在他的本子上给他写话。还一定要挑付罗迦发呆的时候,理由是其余时候写会打扰到他学习。

你感冒了?每天都要吃药。

他在底下回复:没有感冒。是其他方面的一些问题。

过了会儿她又写:

你觉得是不是真的?

什么——他反应过来,把这两个子划去,写:我没法觉得。

什么意思?你怎么说得这么高深,我听不懂。

我是。

你是?是什么啊?

我是同,而且我喜欢他。

周临涯“唰”一声把纸撕了,那架势仿佛要当场把它吞下去毁尸灭迹。

她不再写新的内容了,先发了一会儿愣,然后开始坐立不安。付罗迦看向窗外。

再转过头发现她居然在埋头做题。“谁有自动铅笔?”

付罗迦都把自己的那支拿出来了,周临涯却没看见一样略过他,敲了敲前排李淑仪的凳子:“借下你的!”

他盯着手里的笔看了一会儿,没说什么。

在这边他找的跑步地点是一座佛寺附近,离学校不远,以前外婆常来。等到晚自习下课后他徒步走到那边,然后再沿着佛寺周围的林荫道跑几圈。

佛寺大门口旁有家很小的便利店,大半夜了还开着,一个僧侣打扮的中年男人守着铺子。男人左手边是矿泉水零食,右手边是各种型号的香和黄纸,头顶反射着白炽灯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