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将棋子在刻有棋盘的石桌上摆好后,朝两人招呼道:“落座吧。”
沈识看了眼石桌,继而一笑:“师傅,要不咱俩赌一局?”
“不赌不赌,赌博有辱斯文。”仿佛是猜到了沈识的心思,吴念恩连连摆手。
“成吧!近日徒儿刚好在钻研这些,您怕了也是自然。”沈识挑眉说。
“臭小子胡扯什么!我才不上你的道儿。”
沈识一副随你怎么想的样子:“哎,吴老心眼儿小啊!不怕死,怕输。”
“嘿!怕输我管你叫师傅!开条件吧。”
“得嘞!您若赢了,爱干什么干什么,我再不多一句废话。您要是输了,就得乖乖听我的,安心住院治疗。”
“一言为定?”
“我什么时候赖过账?”沈识做了个“请”的手势,“师傅,您走着。”
……
这盘棋直下到日头都落了,厮杀的相当激烈。
沈识拿下吴念恩的那枚“帅”后,总算长长地出了口气。
“青出于蓝、青出于蓝啊!”吴念恩摇着头不断感慨。
“师傅让着我,知道您是想通了。”沈识得便宜卖乖道。
吴念恩瞥了沈识一眼,撑着拐杖起身,手不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胃。南风看在眼里赶忙去搀,被吴念恩摆摆手制止了。
“阿识,跟我进屋一趟。”
吴念恩唤了沈识一声,沈识赶忙跟了进去。
屋内,吴念恩从木抽屉里掏出了个联络簿,递给沈识:“这几个电话,轮着打。”
沈识看了眼,上面依次写着:老大吴自清、老二吴自勉、老幺吴自省。
“老爷子想通了?”沈识笑笑,“这种时候,亲人在身边还是好一些。”
“想多了。自打我老伴儿去世后,老头子在这世上再无亲人。”
“那您这是……”
“了了身后事。”吴念恩看了沈识一眼,目光中带着猜不透的笑意,“立遗嘱。”
……
这晚,旧书馆里来了近日以来最多的人。
南风觉得这是吴老爷子的家事,打算先行离开,却被吴念恩留住了。
“小南不用走,你是阿识的人。一起留下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