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个不痛不痒不明不暗的阴天,走在路上冷风呼呼地刮,不光像大耳刮子,还有点儿像冰块儿往身上砸。
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一打开车门,寒意就毫不留情地侵袭而来。为了缓解寒冷,顾郁一路走一路蹦,好让身体暖和点儿,到家门口已经快精疲力尽了。
“我建议你翻跟斗。”简桥说。
顾郁没理他,推开院门,跑到厨房拿了一瓶冰镇汽水,打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
简桥疑惑地看着他,感到费解:“你把自己蹦暖和了的意义在哪儿?”
“汽水等于快乐!运动也是快乐!”顾郁辩解道。
简桥一副“随便你怎么说”的表情耸了耸肩膀,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冷清听见声音,放下画笔,起身从画室走到了正堂,看着简桥平静地说道:“齐子瑞来找过你了。”
简桥的手顿了顿,放下了水壶,喝了一口水,应声道:“哦。”
冷清站在原地,没有动,简桥喝着水,没再说什么。光线很暗淡,氛围很安静,画面很紧张。顾郁咬着汽水瓶口坐在沙发上,悄悄打量着他们的神色。
简桥喝完了水,把水杯放在桌上,指尖摩挲着玻璃的纹路,问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冷清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没说什么,只是让我转告你一声,他来找过你了。”
“他是那种人么?”简桥垂眼看着手里的水杯,嘲讽地笑了,“你知道什么了?”
冷清看着他,神色很严肃,眉眼间比这个大冷天还要寒冷得多。
简桥见他没打算回答,走到顾郁身旁,一把抓起沙发上的书包,转身准备离开。
“简桥,”冷清叫住了他,“你一直在帮齐子瑞画画是不是?他拿什么威胁你?”
简桥听到这个问题,猛地停下了脚步。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冷清会质问他的心理准备,可没有想到,真正听到他说出口的这一刻,还是挺不好受的。
“他拿什么事情威胁你?”冷清重复道。
简桥没回答。
要是这么轻易就说得出口的话,还能被称作“威胁”么?
顾郁见状,立即放下手里的汽水瓶,迅速站了起来,出声打破了沉寂:“已经快六点了,你们饿不饿,要不咱们出去吃饭?我听说附近开了一家……”
他说到一半,想了想,附近开了一家什么?附近为什么就不能开一家新饭店让他说话凑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