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郁被他这么气壮山河的一吼给吓醒了,他从床上坐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简桥。
简桥没好气地走出房间门:“我走了。”
他换回自己的衣服,毛毛糙糙地洗漱了一下,骑上自行车飞奔离开。
顾郁抓起手机看了一眼,竟然才六点多,他没忍住不厚道地笑了起来:“顾来福,你这么阴险啊。”
他笑完了翻了个身继续睡,不过顾来福依旧不知疲倦地折腾着。
“啊——”顾郁嚎了一嗓子,“求你了,在哪儿玩不是玩啊,非要出去。”
顾媚娘等得不耐烦了,也走进了屋子,跳上床歪着脑袋看着他。
顾郁欲哭无泪,在人狗拉锯战中摆出了绝不屈服的坚定姿态。然而不久后的一声“小宝——”,成了压垮骡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顾郁被迫从床上挣扎起来,把一张凉被抱到了休息室里,刚铺好就发现了床头柜上的手表。
“又忘?”顾郁笑了,简桥该不会有阿尔茨海默病吧?
他把手表拿到了自己房间的书桌上,开始洗漱遛狗。
下午顾郁写了作业之后,把简桥的作业也检查了一遍,和之前一样,他把错误的地方标记出来,在一张纸上分点写出了错误,照下来发给了简桥。
-下午3:51-
媚娘和来福:[图片] [图片] [图片]
这条消息一直没人回复,顾郁也就没再发。他窝在沙发里看了会儿漫画,闲得荒打开电脑玩了一会儿无聊的纸牌游戏,一直到打通关了,屏幕上开始放烟花。
他向来不怎么玩大多数男生会玩的那些竞技类的游戏,杀人打怪升级之类的,总觉得玩儿着脑袋疼。挑来挑去,还是纸牌比较有意思。不过那些高级的益智类游戏他也玩不了,下象棋、走迷宫,费脑子的一律不谈。
顾千凡一辈子就抱着象棋玩,但顾郁不争气,他只好在小区里找别人。隔壁素潭院子里的年轻人白深玩得好,只可惜常常在忙,没他那么闲,他们只能偶尔玩几把。那些老头儿们吧,又成群结队扎着堆,他想挤进去不容易。
顾郁关掉了纸牌游戏,合上电脑,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了“枸杞”。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在铃声唱到第二遍“咕嘎!咕嘎!”的时候,电话才被接通,那头传来的声音沉闷而慵懒,没什么力气。
“……喂?”简桥说。
“呃,”顾郁在转椅上转来转去,“你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