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后,他的妻子怀孕。他见到超声波照片中婴孩的笑,才知道,笑有时只是一种本能,无关快乐。

而当初在笼中露出笑容的孩子,就是照片中的长发青年。

他不会认错。

男人曾因为在意这桩案子,私下进行调查。他辗转得知,男孩之所以活下来,除了因为孩子的食量小,还因为有个小女孩,偷偷递食物给他。

女孩的家庭涉黑白两道,参与这项案件。爆发后,女孩的爸爸被高层当成替罪羔羊推出,而他又把自己的妻子当成标靶,用亲人的命,换自己活下来的机会。

女孩的父亲,害死了她的母亲。

整件事似乎和女孩无涉,但没过多久,她也消失了,只存在失踪儿童的名单上,和所有稚嫩的黑白头像摆在一起。

那女孩就是严莉。她连名字都没换,只改成母亲的姓氏。

最后,是黑衣男人。

十多年前,战场上的临时医院。他曾看见一道瘦小的身影,腰上绑着小刀和一圈手雷,满是尘土的面容漠然,扛着一具比他还高的尸体,目不斜视的走过战场。

孩子走得很艰难,但没有放掉肩上的同伴,也没有解开腰间沉重的武器。

最可怕的是,男人能明确看出,这孩子不是私人佣兵,而是受过专业训练。

这代表,和他一样的小孩,不知还有多少。

本应享受童年的孩子,卻像蛊盘中的蛊虫,被环境逼迫着战斗,被当作工具使用。

那些年,不知道有多少悲伤的孩子。

他们经历惊人的恐怖,卻被强迫麻木以对,连哭泣都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