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衡羞得从对方怀抱中退开,虽然他很清楚杜听夏是被自己的话戳中了笑点才会难得笑成这样,但杜听夏的反应还是让他有直往地上找洞钻的冲动。
杜听夏知道自己再笑下去就什么福利也没有,他强行抿紧了嘴唇压下笑意,揉了揉江之衡的头发,柔声道:「抱歉,刚刚我失态了,这样吧,既然之衡你要先行准备,那我就在这里先等上一会儿才进去,好不好?」
明明是在说心跳不已的拉灯活动,可杜听夏硬是说出了清爽干净的感觉,好像接下来他们不是挥身湿透汗水交缠,而是坐下来一块看个电影之类的文艺活动。
江之衡被杜听夏散发的温文气息迷得失了魂,回神过来的时候主动飘进了浴室,到这时候他才忽然意识到杜听夏的小心思——这样子不就要他来当承受方吗?
他们还是讨论一下比较好吧?
但一想到自己飘出去要求换杜听夏进来准备,江之衡又禁不住脸红,算了,这点小事,他、他还是让一让对方好了。
不知道自己被「让」了的杜听夏在江之衡飘入浴室后,马上就冲出房间,随口叫住见到的一个员工,着急吩咐道:「叫阿冬拿新的牙刷去之衡房间的浴室,我冲澡后要用,快!」
「在江先生的房间冲澡?杜先生你?」
「对,有问题吗?」
「没有,是我失言了。」
江之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红晕已由脸颊扩散至全身,若把他和熟透的虾子比较,相信虾子也会比下去。
但即使如此,他心里却没有半点后悔,他形容不太出来自己的感觉,然硬要说的话,应该是倾向激动……和莫名的感慨。
虽然他也不清楚上个床哪来的感慨可言。
换上了浴袍的杜听夏大方地坐在床上,见江之衡从浴室出来,温柔地笑了笑,悦耳的男声有如拨动的弦,莫名安抚了他那燥动不安份的心:「之衡,过来。」
江之衡被床上的洛神迷得失了魂,想也不想就听从指令飘上前,但在剎那之间,他的脑海突然飘起那么一个画面——在狭小昏暗的房间内,杜听夏坐在床边,双眼亮晶晶地注视着坐在门边的自己,就差没开口说句「你还不来宠幸我」。
这明明是没发生过的事,但莫名其妙的,他却那画面感到异常的熟悉,彷佛在某年某日,真的发生过那样的事。
是因为听太多杜鸣春和杜听夏的事,把他们之间的经历当成自己的了?
可能吧。
毕竟,他和杜听夏以前只是两条互不相干的并行线,哪像现在搞成混乱不堪、扭成一团想解也解不开的。
江之衡飘到杜听夏身前,一种莫名的直觉让他没有坐到床上,而是飘到床边,借着自己飘着而对方坐着的落差,微微俯视着眼前这位让他迷醉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