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石墩上坐了大半晌,唐玄还没出来。
突然觉得自己挺蠢。
官家刚敲打过他,俩人就“夫夫双双把家还”,这不是明晃晃地挑衅吗?
换成不相干的人,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怼回去,让对方再也不敢多管闲事。
可是,这个人是官家,是唐玄的养父,是真正关心唐玄、盼着他好的人,司南没办法冲他竖起浑身的硬刺。
亲情和真心,永远是他的软肋。
司南决定不等了,拍拍屁股走人。
守城兵热情地问:“这就走了?用给郡王捎个信不?”
司南摆摆手,“不用了,别告诉他我来过。”
心里不爽,管他唐玄还是唐玄宗!
回到家,孩子们已经下了学。
很奇怪,以往这个时候小院最热闹,孩子们要么练拳,要么收拾院子,白鼬黄狗满地跑,小羊羔也跟着凑热闹。
今天却异常安静,几个小崽子全都缩在屋子里,司南叫了好几声都没见有人出来。
不仅不出来,门窗还紧紧关着。
司南怕出事,强行推开了。
孩子们一个个像是见了猫的小耗子,连忙扯开被子蒙住头。
司南已经看到了。
不算槐树,总共七个小崽子,个个脸上挂着彩,最惨的是冬枣,半边脸都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