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缇顿了顿,他记得楚行暮跟李耀民私底下的关系很好,李耀民和楚行暮的父亲是多年好友,以前在工作上没少照拂楚行暮,楚行暮查案的过程中总会触动一些人的利益,偏偏他又不肯收敛妥协,若不是李耀民护着恐怕刑侦队早就是其他人的了,所以闻缇不好评判这件事。
闻缇准确的找到了楚行暮胸口上的旧伤,伤口细细一摸有些扎手,楚行暮抓住他的手问:“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闻缇把手抽回去回答道:“这个假设不成立,因为要考虑我在李耀民眼里的存在意义和分量。”
楚行暮一想也是,他把李耀民当长辈对待,从小到大都那么信任他,如今知道了真相,他有一种被人背叛抛弃的感觉,他要怎么跟他父亲说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叔叔为了抓一个逃犯选择放弃营救他还下令让人杀他?
如果楚行暮当年真的死了,他又会如何向楚行暮的父亲交代?
闻缇往楚行暮身边靠了靠,楚行暮一抬手便搂住了他,苦笑着说:“我一个三十岁的人还要你这个小鬼安慰,失败。”
闻缇扯开领带丢在沙发上,攀着楚行暮的脖子说:“从小大家就说有困难要找警察叔叔,我现在有困难了能找警察叔叔吗?”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有星星在里面,好看。
楚行暮问道:“那警察叔叔有困难了怎么办?”
闻缇:“我想听听你的答案。”
楚行暮说道:“我们有信仰,身上背负着许多人的期望,很沉重很野蛮,但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替我们分担,所以现在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等着他们来。”
但如果信仰被无边的欲望侵蚀,沦为权力和财富的走狗,信仰随时就会沦为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