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凉踮脚,发现相机包后面有一个盒子,同四周的风格大相径庭。他盯了盒子半晌,直觉那里藏着秘密。
钟凉收回视线,俯身拿了一本相册,正巧是黎津小时候的照片。戴着迷你遮阳帽,胸前挂了一个小相机,表情格外严肃,像伸张正义的小英雄。钟凉手指抚摸那张小小的脸蛋,忍俊不禁,想是黎津的父母给他拍的,拍的极好,把小孩的神气都展现出来。
他知道黎津大部分时候都是不苟言笑的,只有对着自己,笑容多一些,带着难得的孩子气。
又看了几本,大多是黎津以前冲洗的风景照,和“山河素写”纸质刊物时期寄给黎津的样刊。
钟凉总觉得抓心挠肝,眼神不停往书架上瞟。他知道如果不去探究盒子里的东西,好奇心会让他难受一整天。抿了抿唇,还是站上椅子,拨开相机包,把盒子取下来。
那是一个迷你的宝藏箱,钟凉左右看了看,挣扎半天,还是轻轻打开锁扣,开启盒盖。
下一秒,他的眼睛蓦然睁大。
里面静静躺着一个铂金吊坠,许久未被触摸,光泽些许暗淡。镂空花纹,红宝石精致璀璨,他最熟悉不过。掀开盖子,女人在照片里温婉动人的浅笑。
钟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冷的刺骨,在闷热的书房,打着哆嗦。
原来自己找了这么久,悔恨了那么久,以为早已丢失再回不来的东西,他母亲的遗物,所剩无几的照片之一,就在黎津这里。
而黎津从来没有告诉他,半个字都没有。为什么?
他不相信黎津不知道这是他的东西,因为自己曾经贴身带着,黎津只有可能在阳淮的房子里得到它。照片里的女人和自己长得那么像,何况那天在吉他店,胡叔明确提到过吊坠。
细细想来,黎津有意无意提起母亲。他知道吊坠对自己的重要性,为何还在隐瞒?
钟凉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把这个吊坠放在心口,很久很久,直到把金属捂热。下一刻,他强迫自己忘了这样东西,把它原封不动放回去。
钟凉回到床上闭了眼,却怎样都无法入眠。被欺瞒的怒火燎了心原,可惜屋子里残留的雪松信息素化不成雨水,浇不灭一点火星。
到底是自己擅自翻了黎津的盒子。他侥幸的想,也许,黎津会主动坦白呢?
...
黎津提了一大堆东西,轻轻打开家门。见钟凉还没起床,便从卧室退出来,放心开始收拾。
一束新鲜纯白的百合花放进餐桌旁的复古花瓶里,尘封的烛台被黎津擦拭的干净,插上蜡烛。然后去厨房准备晚餐。
等到傍晚,黎津牵着钟凉的手,走出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