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或的手虽然细嫩但并不灵敏,不能分别脉动与脉动之间的细微差异,但他直觉它跳得很快。
——ap过高,压力感受性反射,中枢控制抑交感扬副交感,心率减少。
荀或边默念边摸手下去,男性的心脏很容易定位,心尖就在左边下。
就要攻入目的地时防守方终于有所掣制,季玄的虎口圈住了荀或的腕骨。
“背阔肌、斜方肌、竖脊肌、脊下肌,”他紧张地说,“你只要求了这些。”
“‘要求’?这什么用词,我又不是在叫鸡。”
叫鸡要给钱,他这是在白嫖。
荀或被男色迷得七荤八素不仅道德沦丧人性还扭曲,一把环住季玄在他背上溯游从之,夸张地嘶嘶叫:“哥,你好棒,太棒了,我要死了。”
季玄真的要硬,急促地换了几口气,在兽欲冲动爆发的临界点前把荀或提了开。
“该停了。”他说。
荀或照样没心没肺,头一落枕便成眠。
而季玄辗转反复像癌症末期病人,想以酣睡逃避痛苦却又被痛苦折磨得无法入睡。
荀或是蜜糖里的匕首,含在嘴里化开尝过甜意,猝不及防一道寒光穿气管穿喉道穿胸膛穿心,冷飕飕血淋淋。
爱上一个又撩又笨的人是种酷刑,曾经的盛游洲因此铸错,而如今季玄的理智与情感也以同样的方式被撕裂。
他也想对荀或做坏事,真正的坏事。
但他始终还是季玄,六岁无意闯进刑台人群、亲眼目睹有人因爱上同性而被执鞭刑。他谨慎地保护着惴栗的内心,周全地维系着与荀或的关系,自卑地满足于罅缝里溢泻的光,不敢奢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