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的女儿受尽委屈好似是你最为拿手的事情,”赵书颜漫不经心的话语从唇边飘出来,带着几分讥讽与冷嘲。
胡穗闻言,连头都未抬,只是笑了笑,开腔道;“你若觉得自己活够了,大可直言。”
那潜意识的话语无非是让她闭嘴。
安隅跟胡穗到底还是有些相像的,这母子二人都不愿去跟一个将死之人浪费时间。
觉得没意思。
而这日,赵书颜那句讥讽的话语并未让胡穗有任何动摇,相反的,她翻书的模样依旧是哪个娴静淡然。
可手中的杂志,写了什么,她半分都未曾看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安隅想弄死赵清颜的事情。
一个赵清颜而已,安隅想弄死,说到底是轻而易举的很。
“你这话要是被父亲听到了,你说会如何?”赵书颜反问。
“你觉得会如何?”胡穗缓缓伸手关了手中杂志,坐在沙发上的人挺直背脊望着赵书颜,那冷酷的视线中带着凉意。
“会休了我?”说到底,她不屑冷笑一声从病房里泛滥开。
“赵书颜,我若是你,一定老老实实的看清现实,且不说你父亲此时正在人生转折点的关键区,离婚对他事业前途影响巨大,就单单是整个官场的人都知晓徐董是他女婿这一点,你觉得他会跟我离婚?还是会为了你放弃这大好的仕途?明命不久矣不可怕,可怕的是没脑子。”
她说着,起身,去往一旁给自己倒了杯水,一次性的杯子被她握在手间,好似成了一个精美高贵的工艺品。
“相信我,现在,与你父亲而言,死女儿比离婚获益更大。”
这话的残忍程度无异于拿着一把尖利的刀子狠狠插进了赵书颜胸膛,她喘息着,略微惊恐的望着胡穗。
却只听她在道;“死女儿尚且还能博个同情分,若是离婚,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她这话,何其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