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在对我使祝由术,虽不知是哪种路子,但我还记得白鹭说过什么异瞳人怎么样的。眼下显然得定住自己的心神,避开他的眼睛才能躲过这祝由术去。
丁四平见了我的样子,手下用力,横在那人颈间的短刀也压了下去,“老实点,耍什么花招!”
“他就是张一清。”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叫丁四平找布带遮住了他的眼睛,围着他转了转。
“上次在五仙县里碰见的就是他。穿了一身黑衣服,老跟着王永那个……”丁四平顿了顿,改了口,“跟着老牛的也是他没错。”
“长的和白鹭还有点像。”
大约主要是因为眼睛像的缘故,如今蒙上眼睛,便只剩五分像了。
不过就脸型、嘴巴能与一个西凉人有五分像,莫非这张一清也不是大夏的人?
这念头也只不过一露头。
“这小子会点功夫,跟虎大差不离,有两下子。”
丁四平站到我身边,“刚刚那肉饼喂了狗,那狗没吃几口就口吐白沫。属下想这不是卫栾这小子特意送到咱们那边的吗?还是那个钱石头送过去的,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心真黑!”
说着,丁四平踢了踢卫栾的腿,“以前住一个帐子的时候,没觉得他这样心黑手辣。”
原来那肉饼本就是要毒死我们的。
我这次再看卫栾和钱石头,心里终于不那么内疚了。
于是也愈发庆幸我这脆弱的胃口,阴差阳错,竟救了我与丁四平两个人。
也是我还是大意的缘故,如今天下将乱,我们挂着大夏朝廷的官衔儿,在这些急着各立山头的人眼里,本就是响当当的投名状。
卫栾身上有一捆银针,我解下来,在手里掂了掂。
“这是用来验毒的。”
丁四平道,“每个将军都有。”
我收到怀里,“以后可以用。”
“明大人不是给你塞了一个包吗?那包里有能解百毒的解药。”丁四平蹙眉,“你忘了?”
“孟大人自己藏着这样的好东西,亏得明大人知道。”丁四平又瞥了我一眼,“你那个琴,怪不得宝贝的什么似的,从来也不让我们碰,原来里头竟然有……”
丁四平再说什么,我听不大清了。
琴里有什么?
有解药?解百毒?
“鹤鸣清音,总不能辜负了不是?”
“此琴名鹤鸣……”
“明大人必然是认识的。”
“你我可探讨一二。”
……
鹤鸣竟然不仅仅是琴。
这个世道,再一次突破了我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