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将相+番外 南华公子 1572 字 2024-03-15

大约我的笑也着实是难看了些,送完钟毓回来的青衿在我身后站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对我道,“公子也不必太过于苛责自己。”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

往日里青衿苛责我颇多,今日竟让我不必苛责自己,如此宽厚,真是奇了。

“公子初涉官场,今日又是第一次与明大人、众公子及若白同聚,若有无一丝纰漏的能力,公子此刻也该是承庆殿上的大人了。”青衿帮我整了整衣领,虽在我身后,但听得出依旧是一副恭谦的样子,“以后这样面和心不和的应酬还多得很,公子不必挂心一次两次的得失,今夜好生安歇,明日里打点精神应付差事才是要紧。”

对了,若白。

陡听青衿提及若白,我忽然想起来若白已不见了影子,想来是方才随着众人一并走了。我虽知道他不在了,却还是下意识习惯性的往他坐过的地方看了一眼。

“公子!”紫渊不知道从哪凑过来,手里捧着一幅画,献宝似的端给我,“若白给公子留了一幅画。”

春/色。

甫一抬眼便看见了那两个大字,俊逸潇洒狷傲不羁,与若白那弱柳扶风的样子很难联系在一起。画的是我家这处园子,回廊抄手,绿影重重,荷花映日,别样风姿。

当中还有一人,着紫衫配玉带,坐姿端雅,正抬袖抚琴。今日座中无人着紫,因这乌紫乃是当朝正一品大员——譬如圣上亲政后、自扶的大夏丞相方可穿戴的颜色,彰显其身份贵重之意。只是这画中人眉长目朗,五官深阔,依稀有几分我的影子。

第5章

画中这人是我么?

我瞧见画中人胸口那一点晕染,想起我弹错了调子时若白多摁下的那一笔,也顺势想起了我就是因为多看了若白一眼方才弹错的那个音。

若白是真的白啊……想福州山好水好,将那方男女养的出多般清俊样貌,然比之若白,终究还是在肤白胜雪上差了一筹。

如是想着,我已抬手摸向了自己的胸口。

似乎有什么在晕染,就像《春色》中若白多摁下的那一笔一样。

“紫衫违制,虽今上宽容,提倡公平竞争,但如今公子只是从五品,还是将这画收起来放进库房压在心底的好。”青衿俯首,显然也是认出了若白这幅《春色》中的紫衫人是我。我也知道青衿的意思,虽是公平竞争,但我这个从五品怎么也着实还少点资格,等到我混上了二品或者从一品的时候,才能理直气壮的说出公平竞争这句话来。

“不必压在库房。”

我将那画卷起来,递给青衿。

“就放在我厢房床头第二个抽屉里。”

鹤鸣就在那里。

将这幅画与鹤鸣放在一处,其实我是有一点点私心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