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舍监太太和一个人天天在来往呢。”音乐教员说。
“她和谁?……这倒……”
“这个人倒很漂亮的。那君达……”
“这小孩子吗?他……”校长直立起来。
“不,这是那个妇人勾引他的……”
“你从何而知之?”
“这是我的侄女灵珊对我说的,她也是许多女同学告诉她的。”
校长先生沉思了一会,说道:“好……我也早已看出来了……”
校长先生立刻穿上外套,立刻喊车夫,立刻坐上包车,立刻到公馆里来,那公馆的大门立刻开了,立刻又关上,他立刻走上楼。
但是他走到扶梯的最后一级他的脚步放慢了,他把外套耸了一耸。轻轻地把门开开,便看见铜床上横着一位太太。
“嗤!”校长先生齿缝里啸出一声,用只手指点到她的怕肉麻的地方。
那太太立刻翻转身来,用手去打他那只不规矩的手,皱着眉头笑道:“你总是这个样子,又不是三岁两岁。”那神情犹如两个小孩子在一起淘气的样子。于是校长先生把她抱了起来。
他又用一个指头点着她的鼻梁笑着说道:
“我告诉你一件新闻,我们那位舍监太太简直是一个不要脸的妇人,这就是你的好朋友,她现正在做着极坏的事情呢。”
“她做些什么事情啦?难道和你一样做些不正经的事情吗?”她把他推了开来说。
“啊啊!我和你正经说话呢,她和别人来往,这是于学校的名誉有关的。”
“你听谁说的呢?”
“那何先生,音乐教员,他是不会说空话的。”
“这不是又见了鬼!我现在什么人也不相信,只有你这耳朵根软的人动不动就相信别人的话。上次会有许多人来冤枉我,这次不会有许多人去冤枉她吗?随你去做吧,你时时说女子是靠不住的。”她恼怒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