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绥之低低的应了一声,遮住他的眼,“别看。”
村长的老婆哭了很久,医院却催着他们赶紧做死亡证明,正常火化,死在外地的人是要回归故土的。
一切的程序从简,尸体被拉倒殡仪馆,连死亡都需要排号。
江堤执意要跟过去,裴绥之只能陪着,他揽着江堤漠然的看着一切,眼底却隐隐地跳跃着兴奋。
下午六点,遗体火化。
所有的一切烟消云散,背过人群,江堤才敢放声大哭。
十多年来,也就只有村长对他关心照顾,从今天开始,这个人也不在了。
江堤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好像丢了魂似的,把阿姨吓了一跳。
裴绥之帮他脱下外套,拉着他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去盛饭来喂他。
江堤没什么胃口,机械的咀嚼着,没吃几口就吐了,他呆呆的看着裴绥之神情落寞,眼睛都哭肿了,阿姨煮了鸡蛋给他热敷,这才离开。
玄关处咔一声关门,江堤呆呆的说,“他们都走了。”
“嗯,我没走。”
裴绥之小心翼翼的给他敷热鸡蛋,却又怕烫着他,动作轻柔。
江堤垂着眼看他,眼神直白,“你不走吗?”
“不走,陪着你,好不好?”
裴绥之亲了他一下。
“为什么不走啊?”
“因为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