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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

杜予声回过头,看见秦救正端着印花瓷杯站在客厅中央,白雪折射出的明亮光华趟过地板,攀上他笔直的裤腿又爬上深色的针织毛衣,最后倾倒在挺拔的五官上,他整个人笼罩在澄澈中,正微微眯着眼,眼眸蓄着刚苏醒的缱倦,似乎在看自己。

杜予声忍不住吸了口气,他是一副太干净利落的画,永远毫无自觉又敞亮地向自己展示最勾人摄魂的色彩。

“下雪了,”杜予声在对方含笑的目光中缓缓回过神来,看着他身上的毛衣,“你也穿这件?”

秦救抿了口咖啡点点头:“不好吗?”

“好。”杜予声没什么原则地点头。

秦救眼角展开更深的笑意:“妈叫我们吃饭。”

杜予声应了一声走向前,秦救一把握住他的掌心,顺便递来满袖温馥的香气。

或许是秦救赶在冬天来临前先回北京了一次给家人打了一剂“预防针”,这次的见家长非常平静,至少比杜予声想象中的要平静得多,没有质问、没有争吵、甚至连一丝愤懑的表情都没有。

当杜予声看到祝心兰站在门口迎接自己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看了秦救一眼,秦救面色坦然地目视前方,找不到一点慌乱的痕迹。

仿佛事情就应该如此,仿佛他杜予声本就是他们家迟归的孩子。

除了见家长之外,杜予声赶在年底才和秦救来北京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参加秦医的婚礼,新郎是秦医的同事,是一名外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