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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救没理他的调侃,摊开不知道什么时候磨破出血的掌心,盯着上面被伤口断开的掌纹问:“你怕吗?”

“怕,”杜予声吁出一口气,“谁不怕死呢?”

“我也怕,”秦救把掌心再慢慢合上,握成拳抵在自己的额角,喉头滚动,哽咽出声,“我很怕,我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怕过。”

杜予声那边陷入沉默,秦救慢慢地坐在地上,捂住脸断断续续地掉眼泪,刚刚的惊恐、担忧、害怕、懊悔一并倾泻出来,同样被卸下的还有这具常年淡然稳重的皮囊,他毫不顾及形象地瘫倒在地,仿佛刚刚经历生死一线的人是他。

眼见秦救哭得愈发厉害,连气儿都喘不匀了,杜予声莫名地有些慌了,有些结巴地开口:“哎我靠你别哭了,看看给孩子吓得……嘶,别哭了,我这不好好的吗?我去你大爷的别哭了。”

杜予声笨拙的安慰下过了好几分钟秦救才慢慢停下来,嗓子已经完全哑了,他胡乱地抹了抹脸,然后扬起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气流灌进肺泡里隐隐发痛,他用手在上面压了压,还能感受到上方心脏鲜活又紊乱的跳跃。

心脏撞击着手心,是一声声热烈的催促。

“我爱你。”这句话秦救平生只说过两次,一次是热恋时,一次是分手后,但他每一次都无比真挚,每一次都拼尽全力。

这阔别已久又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杜予声愣了许久,他在熟悉感和陌生感的交替下问:“你想复合?”

“复不复合在于你,你要复合我就复合。”秦救说。

杜予声轻笑一声:“我要是不复合呢?”

“那我就追你。”秦救毫不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