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迷茫地看了安明一眼,安明垂着眼,略深沉地一点头:“嗯,就是你猜得那样。”
“……姐,”杜予声有些尴尬地说,“我还没猜呢。”
安明噎了一下,旋即翻了个白眼:“他是我初恋。”
“啊,”杜予声这才反应过来他和三胖子一样往人雷点上踩了,但好奇心促使他又跺了两脚,“那你为什么还留在重庆?”
“因为想膈应他呗,”安明笑了笑,“当时挺不理智的。”
“他对不起你了?”杜予声问。
“没,他对我挺好,要说对不起,现在想想不如说我对不起他,”安明擦杯子的动作停了下来,“当时凭自己是女孩子、凭着自己比他小八岁就一直胡作非为,做了很多现在觉得不可理喻的事情,然后来重庆不到一年,他就和我提了分手。”
杜予声从吧台上拿了颗薄荷糖,剥了放进嘴里,单手撑着侧脸,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安明被他气笑, 食指在他脑门上戳了两下接着说:“他当时也觉得对不起我,大约是觉得我年纪那么小就为了他孤身一人跑来重庆,就把这酒吧交给我了,这是他辛辛苦苦打拼盘下来的第一家酒吧,分手的时候直接交给我了,他当时说的话我到现在都记得,什么什么,‘你给我一个初恋,我再还你一个初恋……’,明明当时都二十六七了,讲话还那么幼稚。”
安明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笑了两声,杜予声含着薄荷糖问:“你还没放下?”
安明毫不掩饰地点头:“没放下,不过不是没放下他,是没放下自己。”
“为什么?”
“因为是自己的初恋啊,”安明扭过头,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而且我可能再也遇不上另一个能让我背着个包连夜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不顾一切来到他乡的男人了吧,这样想想还挺忧伤的。”
杜予声怔了一下,接着笑了起来:“但你俩都挺幸运的。”
安明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