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烧的药汁堆在碗里呈现出一片黑色,上面还浮着一层搅拌出来的旋涡状白色泡沫,杜予声把碗递给秦救,秦救咳嗽了两声坐起来,端起碗一饮而尽,浓郁的苦味刺激着舌头,秦救忍不住皱了皱眉,杜予声把空碗拿了回去,两人双手交错的一刹那,秦救觉得自己手心里被塞进了什么硌手的东西,摊开一看,是一颗陈皮糖。
杜予声自己也拨了一颗放进嘴里,冲秦救笑着抬了抬下巴:“吃吧,刚刚给你拿药的时候碰上一个坐轮椅的姑娘,推了她一段路,硬塞给了我两颗。”
“医生不让我吃。”秦救说。
“就一颗,去去苦,”杜予声看了眼从门口经过的护士,压低声音像是在哄小孩,“一会儿再喝点水。”
秦救低头一笑,撕开有些扎手的褐色包装袋,琥珀色的球状糖果露了出来,放在嘴里是坚硬的酸甜。
“他们俩呢?”秦救问。
“我让他们回去了,照顾你一个也不需要太多人。”杜予声伸了个懒腰。
“你今晚睡哪儿?”
“你病房门口有一排椅子。”
秦救险些把糖果咬碎:“睡那儿?那你还不如回宿舍!”
“你一个病人中气别那么足好吗?”杜予声掏了掏耳朵,“没事儿,我以前在火车站经常这么睡。”
“……你不怕被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