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谁也没有从沙发上起来,皮肤黏腻地贴在一起,他在身侧环住我的腰,下巴轻轻搁在我头顶,我埋头在他的颈窝里,眼角能瞥见他脖子上的痣。
夜里很静,我开始为刚才肆无忌惮的性事感到抱歉,担心打扰到邻居。
落地灯悬在头顶,像月亮搬进了家里,爱人的眼睛是星星。
“太突然了,”我嗓子有点哑,“本来已经做好被你骂一顿的准备了,谁知道挨了一顿操。”
他低低的笑,喉结上下滚动,揽着我的腰试图跟我贴得更近一点。
“其实那天我也想自杀来着。”他突兀地开了口,“咱俩遇见的那天。”
我很惊讶,跟他拉开一点距离,面对面地听他讲我不知道的故事。
“我和几个朋友合伙开了公司,生意做的一直不错。那天早上突然有人给我打电话,跟我说我那几个朋友卷钱跑了。”他深吸一口气,“我当时还以为是做梦,电话一撂接着睡,睡醒了才知道那不是梦。”他苦笑。
我心酸得像要被腐蚀掉,伸手抚上他唇角。我宁愿他哭也不要他这样笑。
“我浑浑噩噩地处理着一堆麻烦事,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我感觉自己快要垮了。”他把我的手攥在手里,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我当时特别想听我妈安慰我,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哪怕听听她叫我的名字我都能硬挺着撑下去。可不知道谁把我是同性恋的事捅到了我妈那儿,我电话刚一打过去就听见我妈骂我,说我恶心,让我滚,她怎么生了这么个变态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