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聚餐和我想象的差不多。我装着跟大家很熟悉亲密的样子交谈,话语中夹杂着对同事的赞扬和欣赏,灌过来的酒我也忍着胃痛照单全收。到最后就算我喝多了,也还能自动的说出那些合适的逢迎的话来。
我觉得好笑,厌恶不已的事情竟然能做得这么得心应手。心里坠得发疼,又酸又苦的感觉从食管涌上来。
我的生活到底改变了什么呢,明明和以前一样的令人生厌。即便是有了费钧,我的境况也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费钧又算是什么呢。这个问题突然闪过,我竟然差点掉下眼泪来。
我不敢再想了,连忙跟身边的同事找话题聊天,直到聚餐结束在回家的路上我都是恍惚的。
我慢慢地上楼,久违地对回家这件事产生了抗拒。我站在贴着福字的家门前发了会呆,叹了口气把门打开。
家里亮着暖黄的灯,昏暗不明。
“回来了。”突然响起费钧的声音,我才看见落地灯旁的他。灯给他镀了黄色的边,我只能看见他半个身体。
我盯着他,好像要从黑暗里把整个的他挖出来。
“怎么了,你喝多了吗。”我看到他从沙发上起身。
房间里响起脚步声,他向我走过来,在我面前站定。他应该能闻见我身上的酒气。
“我去给你冲杯蜂蜜水。”他轻轻皱着眉。
我突然感到恼火。他知道他在干什么吗?他知道他在悉心照顾着一个对他有想法的gay吗?我竟然因为这样一个丝毫不懂得我内心情感的,只把我当做室友的人而对生活充满希望。